这样的落差足以让宁兰心生不悦。
生而为人,谁都会有这般郁郁不平的时候。
宁兰能想透这一点是因她生性豁达开朗。
可这并不代表她与小林氏之间的情谊没了问题。
插手的人太多,彼此之间便多了些嫌隙龃龉。
宁兰不想与小林氏走到这般地步,便只能勉力去克服彼此间的不快。
魏铮眼瞧着宁兰如此看重与小林氏之间的情谊,便道:“近来你总是多思多想,我想是不是你身子不适的缘故,要么让个府医替你把一把脉?”
宁兰倚靠在魏铮的肩头,听着自家夫君温柔似水的哄劝之声,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正逢青姐儿拿着竹蜻蜓一蹦一跳地进了内屋,笑着唤了宁兰娘亲。
夫妻二人便逗弄了一番女儿,瞧着夜色渐深,一家三口便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魏铮照旧与陆礼出去为了复仇大业奔波劳碌。
小林氏醒来后喝了安胎药,这便急急匆匆地赶来了宁兰所在的院落。
陆嬷嬷紧跟其后,只是神色实在称不上好看。
小林氏一进宁兰的院落便笑着开口道:“姐姐,京城里闹出了一件大事。”
宁兰搁下了手里的诗册,走到小林氏身旁问道:“什么事?”
小林氏瞧了眼陆嬷嬷,见她没有要制止自己的意思,便开口道:“严如月要嫁人了。”
提到严如月,宁兰动作不由地一顿。
她走到小林氏身前,抬起那双灿亮的杏眸,问她:“她要嫁给谁?”
朱嬷嬷惨死一事已过去了许久,可宁兰却没有一刻忘怀。
在宁兰的心里朱嬷嬷犹如她的亲生母亲般重要,可没想到她会如此凄惨地死在那场大火里。
这笔仇与债时时刻刻地记在宁兰的心坎之上。
只要被她寻到机会,她一定会让严如月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今听闻严如月又要嫁人了,宁兰自然十分震惊。
小林氏见她如此心急,便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姐姐,你先别急,妹妹听得也不真切,大约是听说她要嫁给周家的嫡幼子。”
严如月的母亲周氏出身大学士府。
周氏娘家的庶弟撑起了门楣,如今严如月要嫁的就是庶弟的幼子。
本是一桩亲上加亲的好婚事,只是消息传遍京城后,许多人都在感慨。
怎么严如月这个二嫁妇人还能寻到这么好的亲事?
起先是魏国公府,后来是周家的嫡幼子,都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
魏国公府覆灭后,镇国公府比从前还要在鼎盛一些。
严如月能寻到这样的亲事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只是与宁兰而言,实在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