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老板,我是有真材实料的。真猛虎,不打折。”郁景边往自己身上套易蓝因的浅紫色水壶边说。
郁景表现得淡定,易蓝因却长呼口气,夏天穿得少,胸前冷不丁突然出现一根冰凉的金属坠儿,直凉爽到人心里去。
她单手攥着那链子,突然开口问郁景:“你记不记得我曾经有一天没和你打招呼就开车去学校接你?”
“哪次?”郁景整个上半身转过来,连想都没想就自然地接下去:“是害我倒了两次公交那次吗?”
被这么噎在当场后,易蓝因选择立刻转身打开车门,只是人刚要下车又被人拽兔子似的轻松地拉了回来。
“对不起。”郁景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认真地看过来,“我那时候不懂事,怕同学们发现我当你的小白脸后被嘲笑,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胆怯了。”
易蓝因在听到答案后依然没什么大的表情动作,她只是用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回去:“我就是想和你说,根茎上刺少的或者没刺的,那都是月季,以后送人花儿的时候别被骗了。”
“哦,你说那个呀,”郁景一点一点地松开她的手腕,“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送人花儿,后来就再没送过了。但还是谢谢你,我以后就知道了。”
跟着剧组跑了好几个影院,终于在最后一场的掌声雷动中迎来周身泛着疲惫的易蓝因。
自打郁景认识李芷起,她就一直是一副大小姐做派,就连酒店的客房服务,她都要推郁景去开门。一晚上恨不得喊七八次累,到了这个时候才露出疲态反倒不正常。
车里坐好后,郁景偏过头去看她。
已近黄昏,易蓝因那颗宛如艺术品的头正懒洋洋地靠在副驾的车窗上,她单手举着隐形眼镜盒,眨巴两下眼后手起工具落,一下子就将眼里的美瞳摘下,放进美瞳眼镜盒里。做好之后她才纳闷地转过头去:“看什么?再不走,迟到了我就要被罚酒了。”
看什么,看的当然是美女了。
人都愿意将目光放在好看的物或人身上,人之常情,这不丢人。
郁景转过头去启动了车辆,等车驶进快速道上后,她才小声说了句:“我刚刚买了袋解酒糖,你要现在吃吗?”
易蓝因便放下手里的眼镜盒,空出来的手一下子伸向郁景衬衫上唯一的口袋里。
郁景偏了下头,她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埋怨她:“开着车呢。”
易蓝因不管她,撕开包装后吃了一颗,剩下的便小心翼翼地塞到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包里。
“很累吧?晚上还要坐红眼航班,你抻着点,少
喝酒。”郁景自顾自地说,“要不,要不明天开机仪式,你会肿成猪头。”
易蓝因斜眼瞥她,用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御姐音咬着牙干巴巴地回了她一句:“我就算肿成猪头,也比你好看。”
郁景“扑哧”一声笑出来,笑过之后才觉得这笑不合时宜。她忙转过头来补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喝酒对身体不好。我可以帮你喝,只要你不嫌弃我喝多了话就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