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柳箬的时候,柳箬站在沙发前,朝她无奈地摇摇头,“太沉了,我肯定弄不走他。”
易蓝因站在茶几外侧探过头来看了看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盛天,又看了眼沙发底下摆得整整齐齐的空酒瓶,“你等一会儿吧,等裴久忙完了手里的事,他一会儿过来帮你。”
柳箬为难地看她,“裴总啊?”
“嗯,”易蓝因朝她笑了笑,“他人很好说话的。”
柳箬听鬼故事似的“哦”了一声,伸出手推了把盛天的腿,自己找了个能坐的空坐下了。
易蓝因转身跟着郁景进了她的卧室,床上趴着个人,枕头捂着头,那双大长腿直不愣登地在床外直扑腾。易蓝因站在床边,两根手指揪着郁景背上的家居服晃了晃,“郁景,坐起来,洗了脸再睡。”
“我错了。”枕头下面传来闷闷的一声,易蓝因收起手指,笑着问了一句:“你哪儿错了?”
床上的人把脑袋上顶着的枕头随意一扒拉,她从床上坐起来,“我喝傻了。”
“醒酒了?挺快。”易蓝因用手帮她顺了顺头发,又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抽纸,两张叠起来胡乱抹了一把郁景的脸,“你记得你刚才和我说什么了吗?”
“不记得。”郁景做贼似的用余光观察易蓝因的表情,见她刚有皱眉的前兆,便迅速改口,“是你先,”郁景想说不忠,后来一想,那合约从来也没要求过老板忠于小白脸的,又咽下这话,换了个词表达:“骗我的。”
易蓝因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笑。
“都说了,是弟弟。”
郁景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一首歌来,你到底有多少个好弟弟好妹妹?
“别说了。”郁景投降,“你那堆热搜怎么办啊?”
“哟,还有空担心我呢?回来这么多天,也没见你发过来一条消息。”易蓝因将卧室书桌前的电竞椅拉过来,坐下去之后又嫌弃地将手里的纸扔到桌底下的垃圾桶里,“既然醒酒了就去洗澡,洗完澡换床单。”
“不换。”郁景扭头,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床,“这今早刚换的,旧的那套还晾着呢。”
易蓝因仰起头打量了眼郁景的卧室,一米五的床,一个人够大,两个
瘦人正好,床边有个电脑桌,桌面还算整洁,就是四处都是发光的地方,晃得人闹眼。桌面尽头顶着一个简易衣柜,看起来就放不下几件衣服。
她挪开眼,床头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乱七八糟的线条。
易蓝因虽然上的是传媒大学,但从来就不懂艺术,所以她又把视线定格在郁景深蓝色的床单上,“必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