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幽州城便来了钦差。
江宁还没来得及出城迎接,因为来者实在太快了,没有任何提前告知。
而这次的钦差是江宁见过的,便是上次前来收回兵权的李公公。
他坐着马车,便掀开垂帘向外看了一眼,幽州虽然城大,可经济水平也不过如此,放眼望去,周围略显荒凉。
至少这和京城比起来,要相差甚远。
来到幽王府,李公公下了马车,一步一踉跄的走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今日起,丝织坊七成营收纳入国库税收,不得有任何私藏,任何违抗者可就地处死,钦此!”
李公公的眼中带着几分得意,便是来看江宁的笑话。
七成税收,这意味着什么,没人比江宁更清楚。
从这一刻起,丝织坊都不用考虑赚钱了,几乎都是在白忙活。
这么高的税收,能够勉强经营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盈利更是免谈。
“这……这恐怕有些不妥!”
齐慕青并不是个冲动之人,可是听到这七成税收,还是忍不住要说,如果此事当真实行,他们这段时间可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丝织坊从当初的小作坊,到现在已经逐步做大做强,甚至还要继续打开商路,布局天下。
可是现如今因为一纸圣命,丝织坊便要就此折戟,他实在不服气。
“圣旨就是如此,你还想违抗圣命不成?”
李公公语气犀利,配合他本就尖锐的公鸭嗓,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江宁虽然震惊,可他并未过多言语。
“儿臣领旨谢恩!”
他双手接旨,脸上还挂着一丝淡然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他这么一笑,反倒是让李公公向后一踉跄,顿时有些慌张。
上次就是与江宁相与,返回京城时,他在半路遭到埋伏,身受重伤,甚至这辈子留下了瘸腿的毛病。
而这一次,对上江宁的目光,让他背后直冒寒气。
李公公送来圣旨,当天上午就折返回了京城,走得匆忙,像是怕被人追击一样。
江宁来到城北门,目送李公公离开,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
而在他身旁的齐慕青已是焦急万分。
“殿下,这七成的税收,我们真要上缴吗?恐怕丝织坊的产业无法遭受此等冲击!”
这话虽然不假,可是丝织坊都是江宁一手创立的,营收状况如何,他又怎会不知。
而且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既然是皇上之命,我哪有违抗的道理?而且现如今圣旨已到,我又怎能拒绝?”
江宁说得轻松,仿佛这七成的缴税,对他而言不痛不痒。
可眼下,他确实想到了一条计策,以应对纳税一事。
“放心吧,丝织坊的收入不过如此,相比于做生意赚钱,还有一种更快的方式。”
“那就是战争。”
江宁目视远处,眼神格外深邃。
他看的是西北方向,匈奴和突厥人汇聚于此。
齐慕青虽然没明白他的用意,却还是感到安心。
他们宁王殿下向来言出必行,不管发生多大的事,也总能想出计策来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