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等会儿。”田尘说,“带头巾了没?”
“没。”安腾摸摸兜,“只有这个要吗。”
他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充满折痕的丝巾,是上个月百日誓师大会时候发的。
“也行。”
田尘拿起丝巾,穿过头发,用丝巾盖住额头,然后像安腾说的那样,用手打湿一点水渍,撩开头发。
“是不是特别怪?”田尘问。
安腾竖起大拇指:“帅。”
“还是原样吧。”田尘摘掉头巾,头发还没撩下来。
安腾注视着田尘额头处,那道已经愈合的疤,它最后的痕迹似乎也快消散了。
“尘哥,其实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的。”安腾说道。
“我知道。”田尘用手轻抚着额头,“小时候我经常站在镜子前面,心想这道疤痕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消失,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不用头发把它遮住。”
“大概高一的时候,疤痕慢慢愈合,已经看不怎么出来了。”田尘拨弄着和头发,“但是,身上的疤没了,我心里的还在。甚至,我都不知道心里这道疤什么时候才会愈合。”
安腾身体向外一侧,看见厕所里没什么人,快上课时,走廊外也没人。他靠近田尘,微微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
“那它要怎么才能愈合?”安腾问。
“不知道。”田尘摇摇头,抱住安腾,“我不知道。”
上课铃响,他们回到教室,田尘头发盖了下来,他又回到了从前。
春天坐在教室里做题,不用再把手揣在兜里保暖,可以露在外面,也不会觉得太冷。田尘右手写着字,把左手放在身体右侧。安腾垂下来的手刚好可以拉着田尘的左手。
两人拉着手度过一个晚自习。
来找田尘解惑的陈燕琴看见他俩拉着手,问道:“你们感情这么好?”
安腾立马放开,正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的局面。
田尘无事般缩回手,“有事?”
“今天化学最后一个大题我没听懂来问问。”
安腾很自觉地把凳子往前挪了挪,方便班长靠近一点。
田尘三言两语把题目讲清后,陈燕琴离开,教室里四处有着小声讨论的声音,时钟滴答,安腾和田尘也没再牵手。
“尘哥。”安腾问,“班长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什么?”田尘问,“什么想法。”
“就是她会不会觉得我们两个有什么秘密?”
“这么怕干什么,她要是好奇你下课去给她解释一下。”
“这种事情一般不都会越描越黑吗。”
“那就不要说话。”
安腾乖乖闭嘴,等下课铃响。
班里为数不多的走读生收拾起书包准备离开学校。
安腾走到教室门口,回头看见班上大部分人还低头做题,他又看前方,田尘站在走廊旁,其他班级的人从他身旁走过,田尘朝他招招手。
安腾跟上来。
“今天谁骑车?”安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