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的事儿,郎中来得也很快,年纪不小的老郎中楞是跑得满头大汗,至于稳婆,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大夫,您快瞧瞧,我媳妇儿流了好多血,那么多血啊,她别再流干了!”
男人的话虽然听起来有点蠢,但是江疏月看得出来,他的眼里全是李湘萍。
正如李湘萍所说,她男人木讷些,老实些,赚不到什么大钱,但对她是一顶一的好。
而她要的就是这样的。
大夫先给李湘萍诊了脉,然后又看到她身上扎得还没有拔掉的针,“谁扎的?”
“我!”江疏月道,“我刚刚还给她服了大附子和大黄末用酒醋熬干的药丸。”
邢大业着急地问道:“大夫,您快点治她啊,我不能没媳妇啊。”
大夫瞪了他一眼,还有点不高兴,“这都治住了,让我治什么?”
大夫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很痛苦似的,江疏月低头,这才发现老头儿在揉自己的腿。
许是刚刚怕出人命,跑得太急,扭到了。
“大夫,您的意思是……”
“你媳妇没事儿了。”他看了眼病李湘萍,“亏得有这个女娃娃救了她,刚刚实在凶险,胎衣可娩出?”
江疏月点头,“刚刚服了药后就出来了,血也少了些。”
“我怎么瞧着你面熟呢?”大夫问道,情况不严重了,他也就有心情闲聊了。
“我以前去您的药铺里卖过药材。”
“你刚刚给她吃的药哪儿来的?”
“我提早准备的。”江疏月道,“湘萍姐这胎长得快,我怕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就自己弄了些,以防万一。”
大夫点了点头,“胆大心细,不错,哎呦,我的腿!”
邢大业后知后觉地问道:“大夫,那我媳妇的命是保住了吗?”
“废话。”
“谢谢,谢谢!”邢大业赶紧作揖。
“谢我干啥,我啥都没做。”他扫了眼襁褓里的小娃儿,头的确大了些,他也能够想象生产时候有多凶险,“谢她吧,是她救了你媳妇的命,要不是她,你媳妇儿怕是等不到我来,生的时候就出事儿了。”
邢大业又改而对着江疏月作揖。
江疏月赶忙把人扶了起来,“既然您说没事儿了,那我可得回家了,天都快黑了。”
郎中来了,也有人照顾李湘萍了,她再不回去,家里人就要担心了。
江疏月抱了抱小娃儿,“姨姨过几天再来看你。”
夜里的时候,李湘萍才醒过来,看到守在床边的丈夫,她心里酸楚。
“刚刚,我梦见我死了。”
“怎么会,疏月妹子在,你不会有事的。”
“是她救了我?”李湘萍激动地问道。
邢大业把之前的情况跟李湘萍说了下,李湘萍觉得梦里的情况太过真实,她梦见她和孩子都死了。
“快,快把孩子报给我看看。”
白白胖胖的大儿子的,李湘萍忍不住亲了两口,正准备好好抱抱的时候,发现小娃儿的胳膊上多了对银镯子。
“这……这哪儿来的?咱儿子带着银镯子出生的?”
李湘萍嫌弃地瞪了眼男人,“你儿子是金疙瘩啊?笨死了,肯定是疏月给的呗,她救了我和儿子的命,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那是,把我的命给她都行。”
李湘萍嗔了他一眼,想到梦里的事儿,还是心有余悸。
不过,热乎乎的小娃儿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