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消毒剂涂上手背,针尖贴着皮肤刺入血管。
果然没有挣扎。
护士姐姐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伸着脖子的病人依旧没把脖子缩回去。
她扫了一眼眼前这两个人,再次与家属对上视线时,她愣住了。
她环顾四周,然后小声建议:
“要给你们换到病房吗?这个吊完大概六十分钟。”
“麻烦你了,换到单独的病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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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困不困?”
单独病房的床要大一些,两个人也是躺得下的。
何夕给律师团队还有今天出席会议的主要人员说了她可能会缺席的事,麻烦助理整理一下会议记录。
还有两个小时天亮了,不如回去再睡。
“你睡吧,我不困。”
时渠看她拿着手机:
“你还要处理工作吗?我耽误你开会了。”
何夕不希望她再为生病这件事产生自责或者害怕麻烦她的情绪,所以她说:
“今天不去了,开了好多天,开烦了。”
时渠就再次邀请她:
“那还是上来休息一下吧,不急着走了。”
何夕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床边:
“现在不怕传染给我了?”
时渠别开脸:
“上次那样……都没有传染,只是睡觉的话,应该不会吧。”
于是何夕脱掉外套躺上了床。
冰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时渠的体温渐渐下降,脑子也逐渐清明。
她试图为自己今夜的行为做出解释:
“我今天……嗯……晚上做了个噩梦,所以做了蠢事,姐姐,我那样对你……你会不舒服吗?”
何夕就猜到她那时候是半清醒的状态,她甚至能猜到她做了什么噩梦:
“你这么害怕我会丢掉你,是因为梦里发生了这样的事?”
“嗯,我总觉得……姐姐有比我更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