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鲸哼笑一声,
“我哄她像哄祖宗一样你说我强硬?我要不做这些你能走到今天吗?
何夕,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样的处境。”
何夕突然觉得自己欠的债怎么这样多。
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代价的呢?
可她真的已经还累了。
余鲸扯了一张纸,蹲下身,拨开何夕额前垂落的头发,按在她闭起的眼睛上:
“你这么在意她,人家在意的是你吗?人家小姑娘心心念念的是那个白月光角色,把你当替身而已。”
何夕睁开眼睛,她愣了一会儿,然后喃喃到:
“那也是我演的。”
“我能演好。”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是她真正心甘情愿去还的,大概就是这个了吧。
她用温珏引诱出来的爱,她用自己去还。
“你什么意思?”
余鲸站起来,鞋跟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的手指掐上何夕的下颚,逼迫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女明星,谁允许你为一个粉丝的爱低头了,你有想过其他支持你、喜欢你的人吗?!”
她狠狠甩开手,也不管被掐的人会不会扭到脖子:
“我看你是太缺爱了!这样幼稚又扭曲的爱你都能陷进去。”
“能干干,不能干你趁早另谋出路。”
余鲸走了,
何夕坐在桌子前补妆。
她缺爱吗?
其实她的童年称得上是无忧无虑。
她有母亲、父亲、兄长,所有人都说她被宠得像个公主一样。
可世人如何定义公主?
王朝强盛时的点缀,衰败时的祸水。
拥有了多少宠爱,就要承担多少责任。
母亲被裁员那一年,每天都出去打零工或者摆摊来弥补收入的落差,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都落在何夕身上。
父亲仿佛掌握住整个家庭的生杀大权,变得专横暴力。
他的表皮脱落,露出内里腐臭的烂肉来。
他开始以前十几年的付出来向幼小的女儿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