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衙役走后,后半夜,黎语没有休息好。
隔日,她一大早起身,从早上等到中午,终于等来了消息。
去云关的镇的人回来了,与他们一起回的,还有云关镇云来客栈的八个人和云关镇的镇长一家。
想着这么多人,县令肯定得审上一阵子,结果不过半个时辰,所有的事情已经审的清清楚楚。
云关镇的镇长倒是嘴硬,死活不承认自己与云来客栈的人有勾结,但他小儿子是惜命的,县令只说了句主动检举不必受太多苦,镇长那纨绔怕受苦的小儿子便三下五除二把他爹这么多年来做的事抖落的干干净净。
为了证明自己的诚心,他还嚷嚷着可以带县令去把他爹这些年偷偷存的银子找出来。
“我爹跟客栈的人每次交易都会记账,家里有账本,我可以给你们找来,只要你们能保住我的命就行。”镇长小儿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看着格外凄惨。
镇长被他气的几乎晕过去,但事到如今,好像再骂也没什么用了,他只能颓丧地瘫坐在地上,等待被判决。
客栈的人是被江浮县的衙役当场抓获,衙役们又在客栈中找到了其中一人为了炫耀写下的记录本,里面清楚的记载着他们每一次作的恶,每一次害的人,以及每次的埋葬地点。他们极其凶恶,最多的一个害了三四十人,便是那年纪不大的男孩也背着七八条人命。
他们做的事可谓骇人听闻,如今被抓住,必死无疑,不过县令没有判死刑的权力,明日县令会将案子报道南州府,由州府那边的来判。
此外,记录本中还有娄冲的部分,为了让客栈的人为他源源不断地提供钱财,他也害了三四个人。作为负责云关镇的衙役,他不但不维护一方安宁,反而与客栈的人、云关镇镇长沆瀣一气,他也必死无疑。
除了这两拨,六家酒楼的掌柜和杜小青也全部江阳县的衙役请到了县衙大堂中。
几个酒楼的掌柜对云来客栈的事抢劫过往客人并杀人的事倒是不知情,这次也是他们第一次跟云来客栈的关姓汉子接触,是关姓汉子主动找到他们谈的合作,他们为了挤掉黎语的黎记食铺,便联合关姓汉子买通李昌和杜小青做了个偷盗的局。
“大人,借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去干杀人的勾当啊!”天香楼掌柜跪在地上,悔的肠子都青了。
若是知道合作一下会摊上这事,他绝对不会跟那姓关的合作。
其他五位掌柜同样追悔不已,一个个脸色灰败,一遍遍地说着自己跟云来客栈的案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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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掌柜的和杜小青,李昌都要判做牢。”李衙役打开黎语牢房的人,带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话:“他们刻意构陷你,虽然没有出事,但按着大禹律例已经犯了罪,除了打板子,至少还要坐牢三个月。”
黎语对这个判决还算满意,跟李衙役道谢。
“对了,那客栈的不是说有九个人,怎么才抓进来八个?”从县衙离开前,黎语忽然想到这件事。那几个人进牢里的时候她就坐在牢房里看着,她特意数了数,只有八个人。
李衙役表情不佳:“有个姓关的,就是前日在县里被你的家里人看到的那位,他提前得到风声跑了,我们在找他。”
黎语预感这姓关的会来找事,但眼下好歹把大事解决了,她先回去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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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还以为村长他们都回去了,结果推开小院的门,发现门被人从里面锁住。
她喊了声,接着便听到脚步声,随即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韩小梅流泪的脸出现在黎语的视野中。
“二嫂。”她看着黎语,声音哽咽。
黎语先把门关上,然后给她一个拥抱,“你这几日辛苦了。”
韩小梅声音嗡嗡的,“我没做什么,倒是二嫂遭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