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顾九卿放下书,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眉心,声音里透着深浓的疲累:“睡不着。”
旁边的陌花忍不住道:“陛下,娘娘向来身子骨弱,又有失眠之症,自陛下熟睡,娘娘再也没有入睡,已经坐在这儿看了将近两个时辰的书。”
昨夜的美好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愧疚。
司马睿羞愧地低下头:“怪我,都怪我,是我太过孟浪,一时情难自禁。”
说罢,就要宣御医。
顾九卿狭长的眸子几不可查地掠过一抹寒意,敷衍道:“我无事,等会儿补个觉便是,别误了上朝的时辰。”
司马睿道:“好,你先休息,我下朝过来陪你用早膳。”
然而,等司马睿上完早朝,顾九卿已经变成了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着好不憔悴。
郝御医正在诊脉。
司马睿见状,急问:“方才都还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郝御医回禀道:“陛下,娘娘的身子与常人有异,实在太过孱弱,体内又有余毒未清,恐怕经受不住……”
司马睿一时没反应过来:“经受不住什么?”
郝御医道:“房事。”
司马睿脸色又红又黑,更加愧疚了。
一晌贪欢,害得顾九卿无法入睡不说,竟还病倒了。
顾九卿佯装虚弱道:“后宫冷清,该选新人入宫了。”
司马睿凡事以顾九卿为先,但在这件事上态度尤为坚决,说什么都不同意充盈后宫。一登基就广纳后宫,岂不显得他对顾九卿的感情全成了笑话,他不是先帝那般冷血无情之人,做不出这等寡恩之事。
最终,司马睿命郝御医竭尽毕生所学专为顾九卿解毒,并调养身体。听闻云游在外的玄叶高僧回了静安寺,又将人请到皇宫,与郝御医一道研制解毒之法。
没过几天,郝御医和玄叶高僧果然不负圣望,将解毒之法潜心研找了出来。司马睿大喜过望,随又得知,此毒虽然可解,但是炼制解药的药材其中有五味乃世间难寻的稀世药材。
诸如火炙蛊虫、碧血灵参,崂山雪莲果,凝魂草,玄黄精。
每一味皆是司马睿听都没听过的药名,司马睿顿如霜打的茄子,再次焉了下去。
“这几味药,宫内药库一味都没有,放眼天下亦是难寻。”下首的郝御医苦恼道,“微臣和玄叶大师实在是囿于巧妇无米之炊。”
司马睿双手紧紧抓握住扶手,脸色难看道:“不管如何艰难,也要给朕找齐。”
玄叶高僧双手合掌,开口道:“阿弥陀佛,陛下稍安勿躁。老衲云游四海时,曾因缘际会得了一株碧血灵参。这五味药虽不常见,但也不是全无踪迹可寻。”
什么云游四海,那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一路化缘,也不知磨破了多少双鞋子才找到这么一株。
司马睿大喜:“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玄叶高僧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骗起人来当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老和尚话锋一转,又道,“凝魂草,可固魂定心,传言有起死回生之奇效。老衲游历关外时,曾听说凝魂草似乎在西夏王庭,据说只传历代西夏王,从不视于人前。”
顾九卿曾派人暗查过,凝魂草需用特殊的法子保存,不能轻易盗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