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没想过的。
“还说没有瞎捉摸,心口不一的小骗子。”顾九卿斜睨她一眼,指了指桌上的御赐之物,“喜欢什么,挑回去。”
“都可以?”顾桑眼睛倏忽一亮,谁都不会嫌钱多。
何况,她的份例实在不够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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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卿略微颔首。
一顿,便道:“除了这枚玉佩,其它随意。”
龙凤呈祥玉佩是赐婚信物,不可转赠。
“嗯,知道。”
顾桑伸手拨弄漆盘的金银饰物,指尖轻触其间一枚翡翠玉镯,似想到什么,又猛地将手缩了回来,“可是,这些毕竟是宫里赏给大姐姐的,我听说敕赏之物都要在家里供着,大姐姐转手送人不妥吧。”
“不喜便算了。”顾九卿斜乜一眼。
“别别别。”
女主敢送,肯定不怕被问责。
女子佩戴的头面首饰,顾桑没有选取,这些都是宫中造册记过档的,她穿戴不出去。
保险起见,她挑了几根阿堵物——足金的,黄金金条。
顾桑抬手重重敲了敲黄金,听着黄金碰撞发出的响声,笑眯了眼。
顾九卿低哂:“没想到妹妹还是个财迷。”
顾桑得了便宜,权当自己没有听见顾九卿的奚落。
顾九卿凝眉凝视着少女的娇颜笑脸,眸底兴味渐浓,哑着嗓子低问了句:“我要沐浴,妹妹可要一起?”
顾桑吓得登时变了脸色,手里的黄金差点都拿不稳了。
“不,不用,我刚洗过。”
“瞧你这点出息。”顾九卿意兴阑珊,挥手便将顾桑打发走了。
偷看他洗澡,胆子倒是大。
邀她共浴,却不敢。
“我的好妹妹,你又一次错失接近真相的机会。”顾九卿看着那抹仓皇离去的背影,低声呓语。
呼,好危险!
顾桑抱着沉重的金条,心里狂跳不止。
且说顾九卿沐浴更衣后,便向宫里递了牌子。
魏文帝在御书房接见了他,吴皇后也在。
殿内庄重威严,内里布置格局,诸如十方宝砚、大理石御案、就连批阅文书的朱笔,似乎一如往昔,但再也不是记忆里熟悉的面孔,而是仇人之面。
顾九卿跪在地上,叩首谢恩,平静地说着违心的祝皋之词。
屋内温暖如春,甚至些许微热,但他并不觉得暖,而是由身到心的发冷,冷着冷着便麻木了,恨着恨着便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