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浑身皮都紧了,他明明看着谢琛送温素回来,只是不耐看两人亲热,在酒店小卖铺抽了几支烟。
不到四十分钟的功夫,温素被打晕了,温素的朋友大出血流产了。
老鬼蹲在医院6楼男卫生间,哭丧脸也在打电话。
“宇哥,我真就一松神儿,没想到谢琛这个王八蛋太没绅士风度,我都认为要送温小姐上楼的,他能由着温小姐一人上去。”
何文宇派他暗地保护温素,他从昌州一路跟到省城,但谢琛这个人在部队时就是王牌中的王牌,身手万一挑一,警觉敏锐。
他一出现,老鬼根本不敢靠近,接近他视线范围两米之外都能被察觉锁定。
何文宇在开车,声音灌进尖啸风声,“你觉得我现在想听的是你狡辩?”
老鬼一张脸青白青白的,“温小姐瞧着情绪不太好,我花钱贿赂护士严加关注她,现在被请回病房了。”
何文宇压抑着,嗓音越发森冷,“她情绪能好吗?小时候群架尚且护着自己人,自己人挨了揍比揍她都难受,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何文宇在南方有个外号,“笑面虎”。
他惯长用最温和的面容,做最狠绝惊险的事。同时他话少,不解释,不摆道理,往往一锤定音,通知结论。
至今老鬼触碰他真实情绪的几次,都发生在温素身上。
现在不仅没了温和,还多提及过去,大概率是真恼怒,要锤他了。
老鬼要哭不哭,“温小姐变化实在太快了,谁能想到她原来这么猛,五六个保镖,她说硬干就硬干。要是搁她以前性格,忍气吞声的,说不定能等到我上去……”
何文宇攥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乱蹦,“废物,你再推诿,就滚回南方去。老歪办事稳妥,替你这个蠢货足够了。”
他是恼火了,老鬼咽了口唾沫,“对不起宇哥……”
他话音未落,走廊传来一声护士的呼喊,“066床的病人怎么不见了?”
老鬼心里咯噔一下,他人还未出去,走廊已经乱起来。
时值后半夜,病人熟睡,连值班医生都休息了,医院里静得只剩仪器滴滴声。
走廊能乱起来,只说明医生护士都慌了。
老鬼电话来不及挂,奔出去正撞上一个小护士。
小护士比他还慌,白着脸问,“卫生间有人吗?一个大概一米六五的女人,身材很好……”
她手慌脚忙,胡乱比划。
老鬼打断她,“是不是叫温素?”
小护士猛然一怔,反应过来直点头。
老鬼声音发颤,“……不见了?是不是下三楼看朋友了?”
小护士连连摆手,“不是,是护士长查房,看到她床上有血迹,是求救的英文缩写。以防万一,现在要赶紧找到人,卫生间有人吗?”
老鬼顾不上回答,闪身直冲病房。
里面灯全部打开了,有护士在保护现场,老鬼不顾阻拦,亲手查看病床。
三个英文字母,歪歪扭扭,写的仓促,不连贯。
老鬼一口气没上来,噎的心悸,拿起电话。
“宇哥,温小姐被人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