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宇证明没有她,谢琛也会帮助肖云漪,因为他本意就有三和。
所以,他没有揭破肖云漪。
那她在医院那几天辗转反侧,在回程路上垂死挣扎,在他眼里是什么?
买一送一的附赠品。
自投陷阱的金丝雀。
他对她的执着是喜欢吗?
喜欢看她挣扎不脱的痛苦?
她不想做情妇的痛苦,让她习惯坏名声的痛苦,她徒劳享着富贵,却无法亲查父亲死因的痛苦,还是她妄念执着平等情爱的痛苦。
高高俯视,不插手,不阻止,对凶手庇护,任她咽下苦果。
温素从前不信谢琛是这样恶趣味的人,现在有了实例,看不清,也不确定了。
她心中的谢琛是他真实样子,还是她的感情,为他蒙上一层滤镜?
“你那晚说,谢琛是在玩一场情感游戏。”温素瞳孔里破破碎碎许多漩涡,卷着,涌着,“你是不是想叫我看清楚这个?”
何文宇一怔,沉默的犹疑。
温素目光停滞在他脸上。
无声无息的时间流淌,像天寒地冻的风雪刮过,越来越冷,冷的凝固。
“不是。”何文宇选择坦诚,“我以前认为如此,后来发现我错了。”
温素心止不住往下沉,不是情感游戏,说明比情感游戏更恶劣。
她攥拳,原来肖云漪的伤害,只算序幕。
她脸色魂不附体的惨白,长发没扎起,潦倒披在肩头,越压抑,越越破碎。
明媚的阳光射入玻璃,何文宇眉目紧的发拧,透着一丝阴骇,眼底却一片泥泞的软。
想说什么,无从启口,半晌,叹一声。
“你心里有预防,是好事。”
何文宇坐过来,挤进沙发,手长脚长环住她,犹如包裹。
结实的胸膛贴着她右耳,令她清晰听到心跳,炽烈沸腾,在寂静的室内,仿佛与她同频共振,一声呼应一声,伴着她,温暖她。
………………
宴会隆重,散场人多,却不显慌乱。
侍者引领,大厅外专车相送。
离开的次序时间,由地位大小从早到晚。
宴会举办者才送京里何厅长上车,谢琛身影出现在大厅,何厅长又推开车门,走上台阶,“谢琛。”
谢琛和肖云漪不远不近,始终保持社交距离,闻声看向声音来处。
何厅长朝他笑,“两天前你不是才回京,来南方视察项目?”
“算是。”谢琛抬步靠近,肖云漪刚跟上,被他斜一眼定住,那一眼又冰又蔑视,骇得她再不敢往前。
“视察项目这么忙,都没工夫忙里抽闲,去跟我的休息室手谈一局?刘博颖那老小子说你棋艺见长,放水都赢不了,这可勾起我的好胜心了。”
谢琛眉头始终蹙着,松懈一两分,也是念及对方辈分情分,“是我失礼了,等过段时间,我登门去叨扰您。”
何厅长看出他心浮气躁,很是关心,“项目出问题了?我刚才就在你隔壁,有事怎么不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