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忍不住笑,“养我做什么?”
“养您乐意。”
保姆放托盘,手下重,嘭的一声,动静不小。温素听她一下一下,叮叮哐哐,感觉不对,又说不上哪不对。
“你身体不舒服吗?”
保姆勉强笑,“温小姐怎么不回主卧睡?客房离得偏,每次您药端过来都凉了。”
温素动作一僵。
蔡韵涂抹的动作也停下来,审视了保姆神色,“谢总强令了吗?”
强令这个词不好。
强制命令,适用下属,适用雇佣,不适用情侣之间,保姆面有难色,“当然没有。”
温素坐在床脚,目光朝向门口,床头灯的光晕昏黄,投射在她面庞,乳白的皮肤上,有眼睫淡淡的阴影。
“他在外面吗?”
保姆条件反射望门口,“不在。”
温素收回视线,“那门口影子,是鬼吗?”
蔡韵一激灵,不错眼盯门口地面。
走廊灯光灼白,映的地砖光可鉴人。灰色的大理石,花纹繁复自然,每一处都清晰明了。
她松一口气,“您看错了吧。”
温素耷拉下眼睑,“可能吧。”
保姆打量她,脸颊轮廓僵硬,面无表情,警惕又不自在。
“宵夜是燕窝,您趁热喝。厨房炉子上炖有汤水,我先下去看看。”
前两夜,保姆都是等她喝完,直接收碗下楼,今日不知是凑巧,还是另有情况。
温素端起碗,听见她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在门口倏忽停顿一秒。
蔡韵心大,没注意,“那碗,待会我送下去。”
温素小口小口,慢慢喝,“好啊,明天送应该也没关系。”
离门口一步之遥的影子,有刹那僵硬。
宽阔挺拔的轮廓,像一道无底的峡谷,谷底风急,水湍,泥土失衡,一切无声无息里败坏,无声无息里压抑。
………………
何文宇听了小唐报告,扔支烟给他。
“三天后,邵贺东再诊脉,让季淑华去探探。”
小唐抽口烟,“乌先生推论过温小姐情况,邵贺东着手成春,药效足够,一个月就有回转。”
何文宇手持水族箱捞网,撇去杂物,目光随着龙鱼游动,“心气平一个月才有回转,她现在心气平吗?”
小唐语塞。
他刚汇报完,何浓绮出其不意捅出谢李旧怨,温素心神震荡。
此时说什么,都会自相矛盾。
“我看温小姐挺顽强,不像经不起创伤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