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江楹兰来信,只说了如何想法子回来,却没说起文家的事儿,秦云霜一听当即便有些愣了,哑声问:“看好了人家?看了哪家?”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气道,“我千挑万选,自然是顶好的人家,我还能害了二丫头不成?”
江怀仁点头道,“我与老祖宗相看了文家三房的良哥儿,三房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拘于是不是嫡出,且他极有才情,长得也一表人才,是个好人选。”
秦云霜怔了半晌,才想到文家是哪号人物,当即眼泪便落了下来,哑声道,“文家那个庶子?不过是个穷酸贡士,侯爷怎得就能看出他有好前程?万一没有,那不是害了楹兰一辈子么?”
柳氏闻言摇摇头,叹道,“这话儿在家里说说便罢了,可万不能再外头说,且看朝堂之上,哪个大人不是连过三试才能入朝为官的,便是家里的两位公子,也是过了殿试,克勤克勉,才成为新贵,谁人不是从举人贡士过来的,姨娘可说不得这些话。”
秦云霜方寸大乱之后,说出口的话越发失态,好在她足够机警,立刻转了态度,福了身赔起罪来,“夫人教训的是,是妾身目光短浅,妾身知错了。”
她想蒙混过去,柳氏却不肯放过,面上仍是那副清浅笑意的模样,对着江怀仁道,“夫君前些日子的事儿,我也略有耳闻,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当今圣上和殿下最忌宠妾灭妻,嫡庶不分之事,夫君可莫再让姨娘插手家务事儿,免得再犯了上头忌讳。”
江怀仁登时震了震,将目光移向正在吃瓜看戏的江晚茵身上,后者察觉到目光,颇为友善地对他笑了笑,未置一词。
可偏是这一眼,竟叫他身上出了些许冷汗来,前些日子隐龙寺事变,他因抱病没能去,反而躲过一劫。
不过后来六皇子的下场他却是知道的,从今往后,整个皇宫中都无人能跟萧明述抗衡了。
况且太子妃盛宠,整个京都谁人不知,现下里得罪江晚茵,就是得罪太子殿下。
江怀仁思忖片刻,垂眸同秦云霜道,“夫人所言甚是,你往后谨言慎行,少说些诳语,免得给全家带来祸端。”
“楹兰及笄,婚事儿我也与老祖宗相看好了,文家的良哥儿是个好的,过几日就请人去问问生辰八字,寻个好日子就将事儿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秦云霜心中一沉,委顿着垂泪,口中轻声道,“是,都按夫君说的办,别的妾身都不求,来日楹兰出嫁了,也不知再见是什么时候,只求夫君开恩,二姑娘出嫁前这些日子让我暂住侯府,待婚事结束,我自个儿便回庄子上,日日斋戒念佛,为老夫人,夫君和夫人祈福。”
她跪下对着江怀仁连连叩头,凄然道,“求夫君看在我挂念女儿的一片心上,成全我这回。”
现下就算是再哭再闹,她自己占不着理,说再多也是枉然,还不如先想个法子找个借口留下来,待能收拢住江怀仁的心,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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