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寻一本花样册子来,照着描摹能事半功倍。”
一时间,午后的廊下热闹起来。
*
这日黄昏,苏檀背着小竹篓,扛着小锄头,照例去往府中药圃。
五小姐栽种的白芥子和肉苁蓉已然可以收获,晚膳时分她去还书时听她提过一嘴,便主动揽下这桩事。
方行至药圃西北角的偏僻凉亭旁,就见亭内坐着一位白衣白裙的年轻女子。
清雅秀丽,遥遥看向她。
苏檀目光一滞,钟忆巧。
那日罗玉芙出手想要戏弄她,这位钟小姐可是闭口不言,一推三不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苏檀对上她的目光,缓步走上前去,行一礼:“表小姐安好。”
……
流光悠悠,转眼三日已过。
晨起,一干婢子端水捧盂,掀帘依次进入永寿堂内伺候老夫人起身洗漱。
掌事大丫鬟秋画轻步近榻,拢好床帐挂上铜帐钩,弯腰扶起榻上的老夫人。
“今儿日头好,便迟了一刻唤您起身,睡得可还舒坦?”
老夫人银发满鬓,舒意地笑笑:“昨夜你推拿的手法不错,勉强睡个囫囵觉。”
秋画浅笑,搀她坐于妆台前,拿起梳篦为她梳头挽发髻。
老夫人闭目养神片刻,睁开皮肉松弛的双眸,问道:“妄儿去城外练兵已有四日,今儿该回府了罢?”
秋画思索一瞬,点头:“正是呢,二公子应当晚膳时分回。”
老夫人默然颔首。
前几日因那桩事,各人脸上闹得都不好看。
如今膝下几个孙儿孙女排位次,还得是妄哥儿最得她的心。
如今老二膝下也终于添丁,妄哥儿是小辈里最有出息的,也是侯府的顶梁柱,一家子总不能真真闹得不愉快。
思及此,她开口道:“你去大厨房那边说一声儿,今晚设宴永寿堂,再遣人去各主子院里传信。”
“多添两道妄哥儿喜好的菜品。”
秋画应下:“奴婢明白。”
老夫人抬手扶了扶发髻,又说:“前儿我答应了把那串红玉髓珠赏给盛哥儿,你去寻出来。”
“再把蟠玉雕取出来,妄哥儿最是喜好这些玩意。”
“旁的小姐们每人备一副手镯便是,表小姐也照例。”
既是赏赐,老夫人也不能太过偏私。
秋画一一记下,笑答:“您老人家还成日里说眼花耳聋,如今料理得这般清明,寿及万年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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