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眼眸倏尔睁大,急的说话都有些磕巴:“怎么会,奴婢同他有没有暗通款曲,您还不知道吗?”
她记得,那夜她的血还留在了他的腿上。
想到这,文盈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去瞧大公子。
只是他并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继续方才的话道:“她说曾亲耳听见你同陆从璟商量好,如何要给我带绿帽子,甚至还要暗杀我,替张氏出一口恶气。”
听他说到这,文盈便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唇角动了动,半晌憋出一句话来:“这些您都信?”
“信。”陆从袛轻哼了一声,“但也不信。”
他调整了坐姿:“后面说的那些,倒是无所谓信与不信,你若是想给我带绿帽子,亦或者要了我这条命,你大可以试试看,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文盈没控制住,因他这话打了个寒颤。
“但至于前面那些……文盈,你可有什么要同我解释的?”
文盈颔首垂眼,想了想,到底是没隐瞒什么:“奴婢从前是受了二公子不少恩惠,但之前不是跟您借了银子还给他了吗?”
她攥了攥手中的帕子:“钱能还,但人情却不能,只是这人情如何来还还得好好想想,即便是要还,也不能帮着二公子来算计您,奴婢是欠二公子人情的,但不代表奴婢对您就没有情分呀。”
她将情分二字直白地说了出来,没有什么扭捏与遮掩,也没有蓄意的讨好与套近乎,叫人听在耳朵里,便能感受到她的诚心。
陆从袛盯着她来看,倒是因为她这些话心情好了不少,面上也有所缓和。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里那淡淡的审问意味也没了,竟是换成了些诱哄的意思:“是吗,原来在你心里,咱们之间也是有情分的。”
文盈也听出了他语调里的不同,回来时心里的紧张也放下去不少。
只是这紧张与警戒褪了去,心头取而代之便涌上不悦来。
她咬了咬唇,虽声音还是不大,但却也是难得露出计较的模样。
“公子方才说,文怜带了两个消息过来,除了同奴婢有关的,便是朝中事,既已有了朝中事,她还提奴婢做什么?”
她都能想到,她撞见文怜同二公子说话,估计也是为了她家人的事,想来也是二公子不愿为了文怜的事来大公子这找不痛快,文怜便将她牵扯了进去。
只是她不明白,分明文怜也是在这府里长大的,照样也跟二公子有些情分,二公子之前待文怜也不薄,为何不去说自己的情分,反而要用挑拨的话来提她?
文盈闷闷别过头去:“她怎么总是这样,总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陆从袛看着她,本就心情好不少,如今也起了提点的心思。
他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自然是因为,她习惯了。”
“她如今死到临头,身上的病不好治,陆璎也要留不住她,她这次回来,也是为了来看她亲人最后一面,既时日无多,她定也是急过,似无头苍蝇般乱窜过,但都没什么用。”
“你们自小一起长大,一起在张氏身边伺候,她总故意挑刺来欺负你,我也略有知晓,她早便喜欢了欺负你,如今也只能欺负你,死到临头了,想多拉几个人跟你一起死,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