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只是摇头,不知是被他吓的还是如何,眼汪汪带了泪。
她面前的男子只得被迫冷静几分,又蹲在她身前,“你要觉得这事没过去,你跟我说就好了,为什么要……要说那种话呢?”
碧桃吸了吸鼻子,她像是找不到一点力气,眼泪掉个不停。
“好了好了,”白刃也看不得她一直哭,伸手要替她擦眼泪,“你心里委屈说出来就好,刚刚的话我就当……”
“不是的!”
碧桃抓了他的手,断断续续说着:“难道,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吗?我们已经跟当初不一样了,你每天会,会很想回家里来吗?”
“你不会的,你明明觉得,跟同僚一起喝酒都更开心,你回了家都不知道要跟我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能跟你说什么。其实我……”
她下颌动了动,终于说出这几天想明白的事:“其实我当初嫁给你,我根本就没想明白。”
就因为女子都是要嫁人,要有个归宿的;她眼前有个白刃,就稀里糊涂嫁了。
成亲后的一年格外漫长,分明也没有什么烦心事,却每一天都过得不开心。
就算从前提心吊胆被困在姜家后院,她都不曾这样难受过。
“那天晚上,”碧桃望着一侧出神,“那把刀,掉在我脚边,我才想明白了。”
“那是不小心的!”
白刃似陷入了一个怪圈,他甚至想要找一把刀佩在腰侧,叫她看看怎样刮一下刀柄,整把刀就会掉出来。
还是姜念看不下去上前,阻止了这场堪称滑稽的表演。
“姜姑娘,你帮我劝劝她,那把刀……”
“不怪那把刀。”
姜念平静地打断他,“其实,也不好怪你。”
碧桃与她相依为命,也一直活在她的羽翼之下,有什么事,她自己上,会把碧桃藏好。
因此,碧桃似乎也不清楚,在这男人入朝为官、男人做皇帝的世道,孤身去到一个男人身边,究竟是什么样的。
那日夜里男人的刀掉在面前,才叫她想清楚了。
姜念甚至觉得欣慰,旁人教不会的,总要自己学会。
谢谨闻一直都没出声。
他总觉得那句“其实也不好怪你”一语双关,既对白刃说,也对自己说。
既然这事已经说出口,就不能留碧桃继续住在这里,听水轩白刃也会过去,姜念就把人送到了自己暂居的府邸。
韩钦赫见人红着眼眶进来,便知道这趟回去,又要多带一个人了。
他最会哄姑娘家开心,姜念便放心把人托付给了他。
临行前,却又没头没脑问了件很久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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