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也不觉自己惹恼了太后,仍是垂着眸,面上神色波澜不惊,继续问道:“娘娘平日里,可会有胸闷气短的症状?每到午后更觉得畏寒肢冷,腰膝酸软?”
太后闻言微微一惊,抬眸看着她,“你这丫头怎么知道?”
江晚茵轻声道:“祖母时常也会有这样的症状,臣女略懂医术,不时会为祖母把脉,祖母脉弦而涩,是气机郁滞、气血不畅的脉象。”
“是么?”太后心下一动,不动声色开口问,“那你祖母现下身体如何?”
江晚茵弯了弯眉眼,目光中的柔和如冰雪消融后的阳光般温暖,“祖母早些时候喝了许多药,只是多少副汤药喝下去,病情虽不至于加重,但总也不见好,我寻遍古书,调了几回方子,总算找到对症的药方,现下祖母已然好了许多。”
“你对医术倒是颇为精通……”太后思忖了片刻,忽地停住脚步,“前些日子长公主进宫请安,说江家的女儿如同华佗在世,救了世子性命,原说的是你?”
“长公主抬举了,臣女万万当不得。”江晚茵微微一愣,随后点头笑道,“进宫前臣女曾在惠民堂坐诊,那日碰巧遇到世子急惊风发作,只顺势搭了把手罢了。”
太后闻言,心下疑虑尽消,拍了拍她的手,再看向她时,目光中隐隐含着笑意:“哀家何尝不是如此,这么些年方子换了又换,嘴巴里一天到晚都是这些汤药味儿,既然你治好了你祖母,改日也来给哀家把把脉吧。”
江晚茵笑着应下:“是,臣女斗胆,一定竭尽全力为娘娘医治。”
“好孩子,述儿得了你这样的正妃,哀家也安心了。”太后舒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着,“你祖母年轻时与哀家也有几分交情,只是进宫之后,来往也不多了。”
太后似是想起什么往事,面容上又多了几分忧愁,她在最好的豆蔻年华入了宫,一辈子便蹉跎在这幽幽深宫之中。
年轻的时候总要千防万防,要在这吃人的算计中活下来;到如今坐上太后宝座,却也觉得高处不胜寒。
江晚茵玲珑心思,自然知道太后在想什么,柔声劝慰道:“祖母在家,时常挂念娘娘,但怕扰了您清净,一直未敢递帖子拜见,前几日祖母来信,还说到过两日想进宫一趟,给您请安。”
“当真?”太后闻言眼眶有些泛红,叹息道,“好,好,哀家记着你的话了。”
两人言语间,已经来到偏殿圆桌前,太后在江晚茵的搀扶下坐到朝南的主坐上。
若是按着规矩,皇后应坐在次尊的左手席位,太子坐右手席位,可太后瞧着江晚茵越看越喜欢,亲亲热热拉着她的手,让她在左侧坐下。
“坐到哀家身边吧,哀家看着高兴。”
林嬷嬷也笑着打趣,“是呢,娘娘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郡主坐在身侧,说不定娘娘胃口也会好些。”
江晚茵只得应声坐下,皇后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刺眼,使着眼色瞪了夏思一眼,想让她开口也说几句好话,若是能得太后青眼,让她坐在左侧席位,便又是压了江晚茵一头。
可夏思却跟没看见似的,垂着眸分毫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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