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老娘听到这里直接犯了混病,扑棱一下爬起来指着邓玉梅的鼻子就开骂,“闺女孝敬爹娘天经地义!我生你、养你拿你点钱咋了?!缺男人的小婊子还联合外人找上老娘的门来了,想逼死我啊?!”
邓玉梅离婚又结婚,这中间不知被外人指指点点过多少回她都当成了耳旁风,从来没有哪一回比邓老娘今天这句话更令她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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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来自亲娘直插心窝的一刀。
邓老娘话音未落邓玉梅直接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几乎都是人。大嫂二嫂,老太爷,邓老爹,还有邓宝禄和邓宝刚兄弟俩,甚至还有好几个侄子和侄女。
村里的赤脚大夫从她头上拔下一根银针,跟众人交代,“醒来就没事儿了,急火攻心,可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冬天人的血管薄,刺激大发了容易过去。”
过去?往哪儿去?当然是往阎王殿去。赤脚大夫朝邓玉梅眨眨眼,背起药箱走了。
邓玉梅躺在炕上半睁着眼睛默默流泪。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都知道可怜可怜她,她自己的亲娘却把那么不堪入耳的词往她身上按,她活得憋屈啊。
邓老娘经邓玉梅这么一吓老实不少,既不装了也不骂了,臊眉耷眼坐在炕梢上装鹌鹑。
最后还是老太爷先开的尊口,他一拐棍打到邓老爹的膝弯,差点把邓老爹打跪下,“你是这个家户主,一边是你闺女一边是你媳妇,你倒是说句话啊!”
邓老爹一眼接一眼偷摸去瞧邓老娘,却连半个眼神都不肯分给邓玉梅,低头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屁来。
邓宝刚在最后站着都恨不得上去给这老两口一人一个巴掌,为了一万块钱连亲闺女都不顾,这还是人吗?
“我来说句话吧。”邓宝禄这个邓家长子越众而出,对邓老爹感激的目光置之不理,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屋里的都是邓家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说破天去,玉梅那一万块也是借给你们老两口,不是孝敬你们的。”
“要想拿她这份孝敬,也行,咱去大队部立个字据,从今往后您二老的生老病死一概跟玉梅无关,那一万块钱就当她买您二老生养她一场。”
邓老娘把脖子一梗,“凭啥?!她是我生的,养我是应当应分!”
邓宝禄当场被她这话给气笑了,却不去跟这个泼妇胡搅蛮缠,只对邓老爹说道:“不想断亲也行,那就拿钱。我们这两个跟玉梅隔着层肚皮的哥哥都愿意一家拿五千出来,邓长权这个跟玉梅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弟打算出多少?怎么?以为不露面就能不出钱了?”
话毕邓宝禄抬脚就将地上一个凳子踹飞出去。那凳子直朝屋门而去,哐当一声就将门上两块雕花玻璃砸得稀碎。
邓老娘被这个动静吓得直哆嗦,再也不复刚刚刁钻的模样。邓老爹被自己亲儿子吓得闭眼倒退一步,再睁眼时看见屋内其他人全都面色如常,就连老太爷都稳如泰山,顿时有些讪讪的。
半晌,就在邓宝禄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邓老爹终于开了金口,“那你说,该给多少。”
邓宝刚在后面冷哼一声,说道:“凭良心给呗,给多少就拿多少。”
邓老爹闻言刚要伸出两根手指头,被老太爷一瞪又犹犹豫豫地加了一根,“三,三千,再多也没有了。”
邓宝刚刚要张嘴,邓宝禄扬手打断他说话,对邓老爹说道:“行,三千就三千。”
邓宝刚和邓大嫂、邓二嫂闻言同时不可置信地看向邓宝禄,却见邓宝禄不紧不慢接着说道:“长权拿三千出来,那您二老呢?”
“俺们老两口跟长权一起过,长权出的就是俺们出的!咋?你还想让俺们出双份咋的?”邓老娘的声音刚要扬高,邓宝刚劈手就将一个装满茶水的搪瓷缸子砸向墙上挂着的穿衣镜,咔嚓几声之后镜片当场四分五裂。
“说话之前想想清楚再说。”邓宝禄看都不看邓老娘一眼,慢悠悠说道,“我们当哥哥的一家出五千,长权这个当弟弟的出三千,你们当爹娘的出多少?”
这跟电视剧里古代的逼捐现场几乎没啥区别,邓宝禄就差直接去掰邓老爹的两根手指头了。
邓老爹还在犹豫,老太爷一拐棍儿过去敲得结结实实,“这个磨叽!你再给两千,凑五千得了!”
邓老爹这下连脸都不要了,抱着膝盖就嚎,“你让我上哪儿一口气掏五千块钱出来啊?真要人命啊?!”
邓宝刚一听他还是不想掏钱,当场就把柜子上的收音机抱在怀里作势欲砸。他的儿子左右看看,电视机在邓老爹身后,他摩拳擦掌就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