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俊在派出所里被关押一天一夜,出来就直奔医院看连心。
连心当时正靠坐在床头吃饭,看见罗明俊胡子拉碴双眼通红好像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还笑着安慰他,“没事儿,大夫说再有一个礼拜就能出院了。”
“还没事儿呢?”喂连心吃饭的王金枝瞪了她一眼,“大夫说再偏一点点就砍到手筋,要是真砍上了,你往后别说颠勺,吃饭都成问题。”
罗明俊的眼泪当时就被吓回去了,对着连心病号服里露出来的一截绷带露出副无从下手的模样,“那现在呢?大夫咋说的?以后有没有后遗症啥的。该不会落个阴天下雨就伤口疼的毛病吧?那多遭罪啊。”
他的问题比老王家全家人加起来问得还多,听得王金枝头疼,把饭碗往他手里一塞说道:“你慢慢问,我去上个厕所。”
病房里就剩他们俩,罗明俊喂连心吃完一碗饭才垂着脑袋说道:“大姐,你差点把我吓死,以后可别这样了。”
“别这样是哪样?我能眼睁睁看着你挨打受欺负吗?我是你大姐,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连心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罗明俊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那谁护着你啊?陈强?”
“跟陈强有啥关系?”连心觉得莫名其妙,“本来我都打算一见他就绕道走了,谁知道买个房又跟他有牵扯。”
“早就说过跟刘海明三个字沾上一点关系的人我都要离得远远的,否则下场就像我现在这样,所以你放心,我跟陈强之间绝对没有任何可能。”
罗明俊终于抬头朝连心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那就好,其实我一直觉得他配不上你。”
连心白他一眼,“你好像跟连玉犯的是一个病。”
被骂了罗明俊也不以为意,高高兴兴端着饭盒去盥洗室刷碗,一开病房门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看起来特别豪华的果篮。
“谁把果篮放门口了?”
“不知道,是不是送错病房了?你出去看看。”
罗明俊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刷碗回来也没见到有人认领,于是他把果篮提进病房,预备待会儿有人来找的话再还给人家。
结果等到吃完晚饭不仅没人来找,还等来第二个果篮,比无人认领的这个还要豪华。
田好好和小张一起进门,小张身后一个司机模样的年轻男人手里提着的就是超豪华果篮。
田好好一见到连心就抓住她的手不放,“吓死我了,你只说房子不好盖,没说里边还有这么多事啊。”
连心一愣,纳闷是谁告诉了田好好老小的事,她不是嘱咐过知情的几个人对田好好守口如瓶吗?不想小张紧接着开口打消了她的疑虑。
“嫂子不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买地盖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说一声?”说完他看了田好好一眼,别有深意地接着说道:“有些事嫂子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你要是早说早就帮你解决了,何必拖到现在,还把自己给整到医院里来了。”
话里透着一股子亲近的意味,却把连心听得脊背生风。
小张是什么人连心再清楚不过,即使他面上再怎样和蔼可亲也改变不了他手里头有人命的事实。正是因为这个,连心才不想田好好知道太多,怕的就是她透露给小张。田好好肯定是好心,可她的好心所造成的后果却是连心万万不能承受的。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小张还是知道了。
连心纠结好一会儿才轻声细语地跟小张解释:“不是没想过找你帮忙,是我觉得还不到时候,一点小事就找你出头的话那是把你当成啥人了。”
小张微笑着拿起一个苹果来削,“那现在呢?你觉得到时候了吗?”
连心紧张地咽了口唾液,“现在……现在警察那边正查着呢,我准备等他们有了结果再说,反正我身正不怕影斜,他们要是还不让我动工我就报警,跟他们打官司。”
“伤你的人你准备怎么办?”
“不是已经进局子了吗?那就按流程走,反正我肯定不会跟他们私了。”
小张点点头,掐断果皮将苹果一分为二,先给田好好一半,又给连心一半,“行,既然你有主意那我就不插手了。”
连心几不可查地长舒一口气。
住院期间刘家和孙家两家人锲而不舍地私下找连心解决问题。尤其是孙芸一家人,伤连心的是孙芸她爸,那把开了刃的铁锹却是孙芸她哥的小舅子的。说是铁锹,实际却是一把消防专用锹,是那位小舅子通过非法渠道弄到手的,本来就不能见光,谁曾想后来却见了血。
连心打定主意不接受私了,那么这起故意伤人案就得按照流程往下走。调查犯罪工具时但凡向上追查消防锹的来源,那可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查不出来拉倒,一旦查出来有些人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于是自从案发,王振华的电话就变成了热线,一天好几个八百年不联系的亲朋故友打电话跟他叙旧。王振华觉得这说情的架势不像一般人能鼓动出来的,拐弯抹角套了套话,才得知里边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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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大有来头,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而且现在还处在好说好商量的阶段,万一他始终油盐不进真把对面惹毛了,那不仅他,连心也肯定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