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温言初来乍到,被生死擂这个名字吸引注意,对面的许灵晞却是眼神一凝。
镇北城尚武,摆台打擂的不在少数,但几乎都是点到为止,押钱财或者兵器,众目睽睽之下打一场,也算是给一些江湖人的恩恩怨怨台阶下了,也杜绝了很多流血纷争,是被官府认可的。而这之中,有一种极为特殊的存在,生死擂。
明面上依旧是签字画押,只不过在赌物之处,写的是自已的名字,意思是一旦签订,便是罔顾生死,性命由天,判官也不会插手,直到一方永远倒在这个擂台上,这本是一些结了江湖死仇之人死斗的方式,只不过被钱财慢慢渗透,成了一些有钱人花钱买人命看死斗找乐子的途径。
许灵晞听说过这个生死擂,只是没想到,最近的频率这么勤了,随后拿起佩剑看了眼牧温言:“不太对劲,我得去看看,最近是非太多,恐怕不止生死擂这么简单。”
牧温言自然也是陪同保护许灵晞,另外也很好奇这片寒北之地的“民风民俗”,起身上马跟了上去。
两人行至虎贲街,这个街道曾经是开国时虎贲旅一路打进来的,为了纪念破城,便更名为虎贲。
街道中心处,摆开一个巨大的圆形木台,四周有木栏围住,擂台隔断街道,只能从两侧通过。此时台上已经有两名汉子在厮杀,一名壮硕男子腰缠狐皮裘衣,面色阴翳,五官还算端正,四肢壮如牛,但是与他形象不符的却是手中使着一柄铁剑,铁剑攻势极为凌厉,对面的男子被步步紧逼,身上多了数道血口。
“听说这是那纪尘回来寻仇了,当年刘易走刀的时候,把纪尘他爹杀了,这么多年了,纪尘杀回来,声称只要刘易一人性命,不然就杀他全家老小,唉,刘易也是一把年纪了,走江湖的本以为隐退了就不会有祸事,但又有几个能善终的。”
牧温言听着旁边人说道,转头看向许灵晞:“这个使剑的,是纪尘?”
许灵晞点点头,应该是他,但是之前听府上门客说的,当年确实有些恩怨,好像还和他妻子有关,十多年了,可能只有他自已清楚吧。”
台上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纪尘手中的剑飞速在刘易身上切割着,刘易年纪有些大,拖不住,终是忍不住,大喝一声:“纪尘,你可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不在有所退缩,带着一身破绽冲向纪尘,台下众人一阵惊呼,这是打算困兽犹斗鱼死网破了,纪尘没做声,只是眼神波动了一下,升起几分异色,手中的剑锋从身侧划出,在空中划了一圈,眼看着要刺中刘易的肩膀,手中的剑却骤然加速,同时角度一提,让刘易提在身侧防守的剑扑了个空,嗤地一声,切割开了刘易的喉咙。
“哐啷——”,刘易剑收入剑鞘,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身后捂着迸血的喉咙慢慢倒在地上失去生机的对手。
台下不乏眼神毒辣之辈:“这。。。。。。这是鸳鸯归巢?是当年纪尘的成名剑法。”
“可惜啊,刘易在这北境也算一方人物,纵横一生,听说临退前已经是宗师了,还是躲不过暴毙街头的下场。”
台下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着。牧温言眉头却皱了起来,最后这一式剑法,似乎熟悉了些。
未等牧温言回过神,那纪尘已经慢慢走下台,一边向周围人抱拳一边说着些大仇得报的话,脸色也只是比方才精彩了半分。
“生死擂上断死生,方才还能签字画押的人,现在只能一个站着,一个躺着。许灵晞有些唏嘘,转身准备离开。
事态本已平息,却在此时,突发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