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已经把面具摘了,面具底下是临出发前就刻意涂黑了的脸,除了身形过于娇小些,倒也没有什么破绽。
一行人摇身一变,就变成东渠的边关巡逻队。
接着,他们将马赶走,地上尸体隐藏好,留的那三个东渠活口,掰开嘴,一人灌了半壶酒。
然后众人便骑着马大大方方的去往边城——青城。
这也是南夏曾经的故城。
寅时三刻,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
边城上的城楼里,东渠军士察觉到前方有动静,下意识的抬手摸到一旁的警示鼓。
当看清穿的是自己人的衣服后,便放下手,打了个哈欠继续打盹。
关口的守卫们也都在昏昏欲睡,看到他们靠近,一柄柄长枪高高举起将众人拦下。
“哪个队的?”
云窈早已用观世掌握了他们巡逻兵的制度,粗着声音答道:“虎翼军三九队已归队!”
规矩是对的,但喊话的守卫并未放下戒备,将他们扫视一圈,看到马背上的三人:“怎么回事?”
这是之前就串通好的,常平拍了拍趴在身前昏死过去的东渠士兵,说道:“晚膳的时候,兄弟几个多喝了一点,这三个酒量浅,方才没跑几里路就醉倒了。”
守卫上前检查,果然闻到他们身上浓烈的酒味,又臭又难闻,捏着鼻子一脸嫌恶:“这是喝了多少个一点啊?”
说着,摆摆手:“行了行了,过吧。”
一行人压抑着喜悦,一夹马腹就要往关口进。
谁知刚走没两步,长枪朝他们一压,锋利的枪尖直至王统领的面门:“你裤子上的是什么?!”
王统领穿的正是那件染了鲜血的裤子。
众人的心高高提起。
王统领一愣,随后大吼:“老子撒尿不小心尿在裤子上了你也要盘问啊?”
守卫被噎了一下。
他不说话了,王统领反而不依不饶起来:“来来来,你过来闻闻,看是不是尿骚味儿!”
原来是尿,谁要闻别人的尿味,守卫当即退后数步,连连挥手,一柄柄长枪快速收回。
“真是麻烦!用得着这么防备吗?老子撒个尿还有错了!”王统领还在自言自语,看着还真像那回事。
一行人有惊无险的进入边城,俱都松了口气。
想到方才的惊险,大家后知后觉的笑了起来。
常平说道:“统领大人可以啊,应对的真快。”
霍岩青也说:“是啊,你要不是那样说,他肯定也要上来检查,那可就露馅了。”
王统领一挥手,大喇喇道:“因为我每次撒尿都会尿到裤子上,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其他人哄然大笑。
云窈差点被口水呛着。
男人之间的糙话真是,没耳听啊……
将那三个被打晕的东渠军士带到荒野无人的地方,王统领几人一手捂着他们的嘴,另只手手起刀落。
“对待东渠的牲口,就得有一个宰一个。”
场面太过血腥,霍岩青看向云窈,却见她面无表情,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慌害怕。
他有些惊奇,换成任何一位女子看见这些都得被吓坏,偏偏她看起来十分平静。
若不是那天夜里认出了她的声音,谁能想到她根本不是男人,而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
他们脱下东渠军士的外衣甲胄,换回自己的衣服,一水的深色短打劲装。
云窈没有再戴面具,还是那张涂黑扮丑了的脸,除了看上去又丑又埋汰之外,也看不出她其实是女扮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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