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让人感到神奇的是云清送到山谷木屋中的哪几十支薄壁铁管打造的羽箭,钢质尖头,木片飞翼,被云峰众人称为破甲神箭。
正在王屋村民兴致勃勃开垦农田之际,济源县衙户署官员一行四人来到王屋村,查证手实,校验貌正。
谁知这四个县衙署官一进去王屋村便是大吃一惊,这里的民众没有那种死气沉沉,灰头土脸的丁点模样,相反却是个个神采奕奕。
更美的是这四个官员每日里好酒好菜,只闻其名从未喝过的云酿美酒开着喝,弄的这四人整日五迷三道,云山雾罩,哪里还有心思校验,还是赶紧走走过场,喝酒去吧,恐怕此刻陆里正早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自从大唐开始查验户籍以来,每年下乡查实是个苦差事,望而生畏,好点的村子还能做点面汤喝,差点的要自备干粮大饼,如这般待若上宾者乃是生平第一次。
查验完成四人恋恋不舍离开王屋村,陆里正送至村外,每人又奉送了一贯铜钱辛苦费,这四个奔波在外的苦命差役激动的差点哭出来,一贯钱可是这些衙役几个月的俸禄,途中相约明年咱们四人自告奋勇来此。
且说这是忙里偷闲,云舒云清二人正在窑洞最里面用高度的酒精侵泡火药,突然窑洞的木门被人扣响。
云清出来外间询问,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大哥,二哥,爹爹让我来喊你们家里用饭,娘亲说是做了好吃的。”一听就是陆小玉哪个鬼丫头。
二人准备一番便向山脚处陆家走去,谁知还未进家门就见一个满头大汗的小伙子向他们二人跑来。
陆小玉要就老远看见便喊道:“柱子哥,啥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柱子不答,直接跑到云舒近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陆家小哥,庄子外来了一骑快马,是个将军,说是让我把这封信亲手交到你的手上,他还说,你看完后他在外面等候。”
云舒诧异的接过信笺,打开来看,只有区区几字:南岸相邀,不见不散。
云舒脑海中极速飞转,快马,将军,南岸。心中顿时恍然,想必是洛阳刺史王明川无疑。
黄河南岸官道旁一座简陋茶棚,几个黑衣人巡视在外,茶棚内清茶两盏,云舒一身布衣,散发遮面也难掩这具身体所独有的洒脱飘逸。
对面坐着一个四十许干瘦精明壮年人,精光侧漏,眍?双眸中有一些威仪。
此人便是洛阳刺史王明川,云舒见其一身灰衣长袍,看来是微服出巡,以示敬意抱拳而坐,哪王明川眼神就是一阵闪烁,略微露出几分凌厉之色。
云舒目光如炬,早就看在眼中,既然有事相求,何必摆弄什么官威,这是笑话。
一路奔波滴水未进,跨马疾驰风尘仆仆,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随即问道:“刺史大人相邀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王明川闻听就是愕然不已,眼前这个少年,丰神俊逸,洒脱不羁,一没有读书人那种斯文举止,二没有普通百姓那种见官如虎的惶恐不安,果然非凡人也。
脸面之上却是和蔼了许多,也端起茶水呷了一口,笑道:“奥!本官与小哥素昧平生,怎知是本官其人?”
云舒一掸褐色长袍灰尘,不假思索的道:“看来是哪句话作怪,让王刺史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吧?”
王明川见云舒如此开门见山,更加好奇似地道:“小哥信人,快言快语,与尔虽是初次见面,神交甚久呼!小哥良言劝慰,醍醐灌顶,如拨云雾,近来各方异动,风雨欲来,老朽如坐针毡,闻小女言,小哥有堪舆天地之能,故才冒昧请小哥过河一叙,指点迷津,还望小哥看老朽赤诚一片,实言相告。”说罢冲云舒抱拳示意。
云舒理会,心中理解这王明川此乃无奈之举,一任刺史可谓是封疆大吏,没有诏书不得擅离职地,一入茶棚,云舒早就看见了这个精瘦干练的王明川,双眸略微眍?,却是奕奕如辉,天庭开阔,仁堂双分乃是一个心地坦然之人,再从合作云酿一事也不难看出,此人深知这云酿绝对是一本万利,可是此人却并没有派人暗中窥视,甚至用哪些龌龊手段将酿酒之法据为己有,所以在云舒的心目中此人还算可交,非大奸大恶之辈也!
初春时节,茶棚冷清,乍暖还寒,周遭二十步无人靠近,云舒便交浅言深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大人难道没有听闻过上屋抽梯的典故?”
王明川手握茶盏,低头沉思良久才茫然道:“小哥是说坐山观虎斗,可是小哥可知,洛阳乃是秦王封地,一个闪失岂不是万劫不复?”
云舒闻听洒然一笑道:“奉君命值守一方,何错之有?”
王明川不时的搓动这茶盏急切的道:“可是万一王败,岂不是牵连其身?”
云舒闻听气的一翻白眼,都跟你这个老糊涂说的如此清楚了,怎么就是不明白,太子与秦王争斗,哪个会在乎你这个番外官员,太把自己当盘菜了吧,不作就不会死好不好啊!
“食古不化!”云舒气的站立起来。王明川老脸顿时一惊,随即变的便是阴晴不定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云舒。
云舒凑近一些,小声道:“太子秦王争斗,胜负各半,先说其一,太子君临天下,你王刺史虽然是秦王封地属官,一没暗中送过钱粮,二无暗中派兵助攻,太子能奈你何,充其量就是个丢官罢职,也不至于连累你王氏一族。再说太子登宝,根基未稳,拉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如此错失良机。
其二,如若秦王胜,你王大人治理洛阳,兢兢业业,只有功无有过。
退一步说来,大人就是委身秦王府下,难道大人就从来没有思忖过此中斤两,与房谋杜断相见莫逆,还是与候,李,张,刘等人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