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看着冷冷清清,死气沉沉的客厅,哪楚嫣儿一身汗泽,没有了原本芬芳气息,更不用说浓妆艳抹了,客桌上是一碗有些冒着白泡发馊了的稀粥,再看一眼揉搓着衣角有些茫然无措的春香,顿时了然于胸。
将楚嫣儿搀扶着座在椅子上,楚嫣儿扬起绝美的素颜脸庞,没有一丝掩饰的看着云舒,云舒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双腮挂泪的女子如此美艳,楚楚动人,让人心生爱怜。
云舒慌忙间躲避火热的眼神,在其旁边坐下,冲春香指了指旁边的座椅,春香不敢逾越,站立在了楚嫣儿身侧。
气氛凝重,云舒只得开口戏谑的道:“卖身契就在你手中,为何不离去?不会是看上了我吧?”
楚嫣儿迅速拭去眼角泪痕,怒嗔道:“家主,楚嫣儿与春香出自教坊贱籍,看尽人情冷暖,饱尝世态炎凉,残花败柳,任人玩弄,新任家主所托之事,一诺千金,奴婢答应公子之事必是善始善终。”
云舒闻听顿觉自己一时失语,哑然失笑道歉道:“嫣儿姐,对不起,小弟哪里是看不起嫣儿姐和春香妹子的意思,这不是看你哭的稀里哗啦,开玩笑的嘛?在我的心里其实是把你们比作兄弟姐妹一般。”
楚嫣儿顿时无语,口中却是喃喃自语道:“兄弟姐妹,兄弟姐妹……”
二人破涕为笑道:“家主休的调侃奴婢,看这望京楼如今这般落败不堪,凋零散乱,该如何是好啊?”
突然又有些怒道:“公子,奴婢自觉阅人无数,眼光还算老道,谁知整日打雁,如今却是被雁啄瞎双眼,哪个小妮子春月奴婢自幼视她为姐妹,谁知吃里爬外,如今成了哪洛阳都尉迟大公子的外室,摇身一变成为了望月楼的掌柜,都怪奴婢失察。”
“哎——嫣儿,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切老天自有定数,何必自寻烦恼?”
楚嫣儿闻听称呼自己为嫣儿,顿时心头涌过一阵暖流,心如撞鹿般,脸颊有些泛红的道:“公子,如今,你看这望京楼还何去何从?”
“嫣儿,大浪淘沙,如今便淘出来你与春香这两粒真金,卖身契你们俩各自收好,如若碰到了如意郎君,在下会让家父入洛阳官衙,缴纳调税,恢复自由之身。
如若愿意跟随我陆云大展拳脚,在下求之不得,定然视二位如姐妹,这望京楼定然也会重放异彩。”
一番话语听的楚嫣儿和春香二人热血沸腾,二人齐齐起身冲云舒盈盈下拜道:“一日为奴,终身侍奉,家主有命,莫敢不从。”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傻笑,云清入内,推门而入拱手施礼道:“见过嫣儿姐,春香。”
二女一脸错愕,赶紧回礼道:“见过二公子。”
尴尬的云清搔首弄姿,有些脸红道:“嫣儿姐又取笑了,给你们一个惊喜。”说罢将身后的一个包裹放置在茶桌上。
云舒笑而不语,示意春香打开看看,春香怯懦的小心翼翼打开包裹,金灿灿流光溢彩充斥满屋。是黄金二百两有余。
楚嫣儿有些惊诧道:“家主,这是何意?”
云舒招呼众人坐下道:“这是我们望京楼的启动资金。”
楚嫣儿闻听有些沮丧的道:“家主或许有所不知,近半月来,咱们酒楼中的前后伙计大厨已是人去楼空,悉数被各个酒楼笼络了去,奴婢本来心中盘算怎么也会是一半一半,谁知哪些没良心罔顾了平日里老娘对他们的好,闻听哪些酒楼招募酒保,溜的哪叫一个痛快。真是人心思变,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
家主,令奴婢更为担忧的是咱们的云酿美酒半月前突然间售遍洛阳,只有区区五十文一坛,所以此举令哪些利令智昏的小二走的更快!”
云舒闻听洒然一笑道:“嫣儿,哪酿酒之法便是在下透漏给太原王家的!”
“家主,你是昏了头的咋的,如此日进斗金的生意怎可轻易予人?”春香有些诧异的怒斥道,随之有觉不妥,吐了吐舌头,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再言。
楚嫣儿倒是觉得春香的话在理,诧异的看着云舒不语,似是也要一个答案。
云舒却是笑着不语。
洛水南岸望京楼热浪滚滚,奇异花木也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此时的望京楼萧条颓废,杂叶飞屑,有些农人工匠头顶烈日正在圈造围栏,仿佛要将这个昔日繁华似锦的偌大酒楼圈离出人们的视线。
哪个曾经辉煌一时的望京楼再也没有了望日容颜,被工匠们拆的七零八落,只剩下了一个框架。
游走在坊外街道上人不免有些唏嘘嗟叹,道说纷纭。
半月后途径此地人猛然间发现在洛水南岸边上赫然矗立起一个如亭台,又如阁楼的一个两层高塔。世人哪里知道这是云舒独具匠心搭建的一个具有现代气息的演出舞台。
四根粗木大柱支撑起一个飞檐斗拱,可邻将而舞,也可对楼高歌。
望京楼内也是富丽堂皇,一楼大厅还是散客,不过令人耳目一新的是四方桌,高背椅,坐上去稳重气派,舒适典雅。
二楼包厢围绕四周,包厢一面是凭栏,可以看见楼下大厅中的一举一动。
三楼更为奢华,原木色木板墙围,猩红色西域地毯,两个相邻的包厢间是一片雪白的夹壁火墙,回转烟道九曲跌宕至三楼瓦房上的烟囱排出。包厢里外两间,内有小踏,可临时休息用,宴客厅足够容纳十五六人旋转大圆桌,高背双扶手座椅,座椅之上还有丝绒软垫。更为惊奇的是餐桌两面除了火墙面外,是大小一致的十个木质沙发,中间是茶几连接。
如此装修让这个时代的人眼前放光,如见天庭。
三楼东侧脚处一个包厢,开窗东望可望见丰都市上人来人往,北窗驻足可以看见浮桥之上车来车往,洛水河上白帆如云。
一楼大厅最西侧处却是一个不到一人高的一个宽大戏台,白色垂幕阻隔住里外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