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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怪异,荆棘捆到厉琛身上不久,他冷到完全僵硬的身子竟是逐渐暖和起来。
被拽着踉跄走了一阵子,他便能全靠自己跟上容憬的脚步。
下到启神殿山脚,容憬拜托薄奚锦聿准备的车马早已等候多时。
应是薄奚锦聿提前交代过,车夫唤了声“容公子”确认来人便直接出发了。
厉琛自知逃不掉索性老实坐着,等容憬解开他嘴上的荆棘,难得好声好气地问:“容公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他见容憬捣鼓着白色荆棘全然不搭理自己,眉头一挑立马不爽起来,“臭花猫,我问你话呢。”
“拿着。”容憬解开捆在厉琛身上的荆棘,又抛了个用荆棘做成的圆球给他。
“为什么,你叫我拿着我就要拿着?”厉琛嫌弃地接过圆球,又作势要往外面扔。
容憬无奈开口解释:“暖身子用,薄奚留在你体内的寒气非是寻常手段能根除。”
他见厉琛不信,声音顿时冷了几分,“死秃鹫,你要想日后落个残疾现在就可以扔掉。”
厉琛下山时就发现这白色荆棘能驱寒气,谁想这心软的容公子禁不得挑逗,真跟猫似的说几句便要伸爪子。
寒毒完全驱散前他可不能真把人惹毛,只得抱着荆棘圆球安静下来。
老实不过半晌,他又问:“容公子,你还没说要去哪呢?”
容憬回道:“去取你盗来的钱财。”
厉琛眉头一挑,反问道:“你知道我把钱藏在哪啊?”
容憬又道:“你不说我自己也能找到。”
东山一带多富商,厉琛所盗之财又是惊人数额,必然无法藏得太远。
“搞半天是回东山啊,你确定你自己能找到?”厉琛见容憬不答,又生出了逗猫的心思,凑到他旁边提议道:“容公子,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给你点提示如何?”
容憬从未与人靠得这般近,刚要往旁边移厉琛威胁道:“你不回答我就叫你的外号了啊,臭。。。。。”
清风霁月的公子衣衫是白的,细嗅还有股雪松的温和淡香,怎能与臭这个字联系到一起。
容憬坐到厉琛最远端,开口回道:“你想知道什么?”
厉琛问:“容公子,告诉我你的字呗。”
他越狱几次便被容憬逮了几次,刑部,大理寺,启神殿,连容家都待了几个时辰。
可这么多地方,厉琛从未见容憬同谁亲近,他像天边坠入人间的月,跟所有人都隔了层清冷的纱。
容憬不想告诉厉琛,后者略带戏谑地提醒道:“容公子,你说两个字便能得到关于那笔钱财的提示哦,再怎么样都比你自己毫无头绪地找要强吧。”
容憬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这般恶劣的人,有些后悔没让薄奚锦聿直接杀了他。
可他已经同薄奚锦聿保证过,现在必须找到那笔钱财,纠结片刻还是告诉了厉琛。
“从游,我字从游。”容憬见厉琛张口便要喊,立刻冷声制止:“不准叫,还有,赶紧把提示告诉我。”
厉琛不明容憬为何生气,但他说到做到痛快给了提示。
“金山银山,似实非虚,所见皆是。”
这提示说了不如不说,容憬不想再同厉琛浪费口舌,后者却不依不饶地说起来。
“容公子,怎么了?”
“容公子,你好像很不满意我这个提示啊。”
“容公子你说句话呗,憋着自己生闷气可不是个好习惯。”
。。。。。。
容憬被厉琛吵得烦,用荆棘重新将这人的嘴堵住,“安静一点。”
厉琛动弹两下,手脚也被捆了起来。
他沉默片刻,含糊一句“臭花猫有种就永远别放开”然后倒头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