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呀……暖锅?”
月舞闻着香味儿过来,偷偷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小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奇奇怪怪的老人家?”
“嘘,小声点儿!”
我老脸一红,赶紧拉她坐下,“他是何伯伯,看天气凉请咱们吃暖锅呢。”
月舞左看右看,好奇的打量了他好几眼,最终把嘴凑到我耳边上道,
“这老人家的架子好大呀,能带了四个随从来这里,到底是何方神圣?
又为何在荣小公爷的神机营也能如此随便,想吃啥吃啥?”
我有点儿哑然。
神机营军纪严明,吃饭休息都有严格的规定,过了饭点儿饿死也没有地方开火。
何伯伯却很自如,如果只是荣二叔的忘年交,他应该知道遵守这里的规定,而不是想吃暖锅就随便开吃。
看来荣二叔对他很尊敬。
暖锅煮开,随从把切好的鸡块和肉片放了进去,再煮开后又放了鲜嫩的萝卜青菜。
肉和蔬菜翻滚,香味儿扑鼻,我本来没什么胃口,这下食指大动。
披着一身月光,能在山风寒凉的晚上吃上一锅暖锅,实在有些太美好了。
何伯伯忽然问我,
“丫头,刚才你说在凉亭中了迷
药,被番邦劫走前世勋问过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我顿时停住了筷子,心口抑制不住的发颤。
何伯伯看了看我,追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回答世勋的?”
“我想告诉他我愿意嫁给他。”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可当时他已经昏过去了,并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后来他被荣国公软禁在府里,荣冯两家筹备婚事,他好容易找了机会来道观找我……
他都要订亲了,我怎还能把愿意两个字告诉他?”
何伯伯气息冷了冷,“为何不可?也许告诉他,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我摇头苦笑,“那时告诉他我愿意嫁给他,以他的性子定会不顾一切,将荣冯两家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他呢,在亲人的愤怒和唾骂声下众叛亲离,家不要了,前途也不要了,就为了跟我在一起?”
何伯伯沉默了下来。
“何伯伯,我不是没有勇气不顾一切,我只是没有勇气让荣世勋为我承担那么多……我不知道该怎么还。”
我望着头顶的月亮垂泪,失落的说,
“他泉下有知,应该不会生我的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