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点生疏。”北上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整个人都拢着让人琢磨不透的雾,他笑了笑,根本分不清是不是真心实意。
是啊,如果没点本事,怎么可能压着那个男人整整六个年头。
宋执梳靠着床头,整个人透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焰。明明只是这么一段时间,两个人就已经是分道扬镳的两路人了。
“北上。”宋执梳呢喃了一句,轻啧出声。
难听,难听死了。
“宋姑娘先别在心里偷偷骂我了。”北上轻幽幽地出声,他坐直,冷笑一声,“说不定听了你的好楚夭的事迹,你还没办法在这里和我消磨时光呢。”
宋执梳:你看我听?
呵,名字难听,人也傻逼。
北上怎么看不出来宋执梳一脸轻蔑明显是想搞事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这女的怎么回事?怎么还他妈的油盐不进呢?
北上调整好心态,“砰”地把一杯茶放在桌子上,茶水顺着木柜下淌,润了一片地毯。他恭敬道:“宋姑娘,喝。”
喝你妹啊。
“不用怕我下毒。”楚夭在宋执梳嫌恶的目光下喝了一口,坦坦荡荡地看着她,示意她喝下去。
“……”我呕。
看宋执梳真的是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北上冷下脸,也不想做一个哗众取宠的笑话,他坐下去,悠然自得地转着扇子,闭目养神。
两个人针锋相对,争相较量。最后还是心急如焚的宋执梳败下阵来,她抿唇,问了句:“北公子,楚夭呢?”
“楚夭啊……”北上蒙蒙地睁开眼,却是血雨腥风,一眼望不到边的浓浓的狠戾:“楚姑娘,在一个梦里面相处了几天,还真的就成了老相好了。”
宋执梳来不及注意他的态度和措辞,只是牢牢地抓住了关键词,“梦里?”
北上望了面色苍白的她一眼,终究是嗫嚅着唇,徐徐道来。
其实严格意义来说,楚夭并没有骗她。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讲,他是真的把自己的所有全盘托出,只是为了让宋执梳求一个安稳,但是又是恐惧作祟。
和楚夭所说的一样,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他的思虑不纯也并不是无从考究,想要独占这副躯体鸠占鹊巢也是他毫不避讳地承认的事实。
“宋姑娘,弱肉强食,强者生存,这不是自古以来公认的道理吗?”楚夭摇着把画扇,嘴角一抹风流俊雅的笑,可眼底弥漫出来的不屑却是硬生生撕扯开了这副躯体的美感:“这一点,你的楚夭,也就是那个怪物,自然也是明白的。”
所以楚夭怪他吗?
当然不怪。
“北上,”宋执梳皱眉,显然对于他的说辞和用语很不满意,她抬眸,锋芒乍露,她凝声:“我希望你能认真告诉我。”
北上看着一朵娇嫩的粉玫瑰竖起了刃刺,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妥协,也不再阴阳怪气。但是他的声音依旧难掩愤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