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殷凉一直不动手,只是默默地站着,男生逐渐不满。好歹他也是个官富二代,从小到大,谁看见他不是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喊一声“少爷”?现在这个不值一文的戏子还敢忽略他?
他不满,上前,想要把烟头按在殷凉的背上,举起手的一刹那,手腕被重重地握住。
他心中更为恼火,扭头就呵了一声:“谁他妈多……”
啪
人群惊呼的声音不住跃起。
殷凉抬眸,便见宋执梳扬了一巴掌。
至于扬了谁,为什么要扬,他根本不在乎。
他只是,很想,很想,抱抱她。
宋执梳嫌不够解气,又狠狠地踢了他几脚。他面目狰狞,女朋友早就嫌丢人而不知所踪了,凶狠地盯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指,想要说什么,宋执梳怕污染耳朵,干脆直接把从旁边的吸管箱拿出来十几根塞他嘴里,重重地踩了踩他的手,离残废远着呢,离疼死倒是更进一步。
一气呵成地做完这些,大庭广众之下,宋执梳站起身,安抚地吻了吻殷凉的眉心,轻声道
“我来了。”
光从罅隙而来,耀耀生辉,流连指尖,续出山脉,光绵不绝。殷凉自暗处为浮生苟活,他美静,纯粹。可黑暗总是读读宠眷于他,以至于十余载,竟是无人教他任何。
这光刺眼,他甚至分不清是从哪里照射进来,又什么时候收回去。亦或者,这光,本就是因他而生。
殷凉回抱住她,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悄无声息地哭泣。
宋执梳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余光冷冷地刺向在地上蜷缩扭曲的男生。那人倏而一哆嗦,惊恐地抬眼,恰好对上了她那冷漠而冰凉的眸色。
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梁关严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如同一头饿狼般俯视着她,周围的看客越来越多,绯言谗语轻飘飘地就能飘进他们的耳朵,殷凉对于这些从不在乎,宋执梳只是紧紧抱住怀中的少年,捂上了他的耳朵,在耳边低言细语地安慰着。
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万人中央,忍受着千人所指。梁关严感到害怕,他不禁加大了音量:“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知不知道我是谁?梁家知道吗?我可是梁家的少爷!你们两个得罪了我,你们死定了!”
宋执梳手上动作一顿,摸了摸殷凉的头,才无所畏惧地睨了梁关严一眼,浓重而深幽的冷意吓得梁关严一抖,她轻笑,“梁家?”
“回去告诉声玉,我看她的面子上,今天没把你打得半残,你好自为之便罢。”
宋执梳一开始并不准备放过这个口吐狂言的黄毛小子,她之前听梁声玉说过她的弟弟的事情。梁家父母和宋家的两位截然不同,甚至是背道而驰。两个人本来就是因为联姻在一起的,都有心之所属,结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也无可奈何。
梁母生性淑均,结了婚就断的干干净净。生下了梁声玉之后,便打理家事,把家里收拾的妥妥贴贴。梁父自诩有情之人,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和他的朱砂痣厮混。梁母气的生了病,不久便撒手人寰。梁父在葬礼还没办个十来天,就急不可耐地把名曰照顾梁声玉给我换锁的继母带回家了。
那个时候的梁声玉已然上了初中,自然明白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后来那女的生了一男一女,女孩儿叫什么宋执梳记不清了,不过梁关严这个名字,因为太别扭了,听得她笑得抽搐,她便铭记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