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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茵睡醒后外头已然大亮。
这一觉她睡得很踏实,明明还在那座宅院里,但醒来后却觉得心中畅快,眉梢带笑。
以往的沉重像是被彻底埋葬在了那场大火里,连带着一些记忆也化成了灰烬。
外头有个小丫鬟探头进来瞧了瞧,见她神情温和,脸色也比前一日要好上不少,拘谨散去,也跟着笑了起来。
“姑娘醒了。”
小丫鬟走进屋里,从腰间掏了掏,而后拿出几个药瓶。
“这里头是姑娘这几日要吃的药丸,上头贴着字,只是奴婢不认字,还得姑娘自己照着吃。”
宋锦茵接过,仔细看了看。
想来也唯有沈玉鹤,才会对她身子留下的毛病如此清楚。
只是宋锦茵在感激之时不免又生了些好奇。
“你们主子,同毕春堂的东家很熟?”
“回姑娘,奴婢见得少,不过听闻,主子和那位确实偶有来往。”
宋锦茵眉梢挑了挑。
偶有来往,怕是不够形容他二人的关系。
沈玉鹤这等人物,除非欠了周延安什么情,才会连带着对她也这般上心仔细。
可周延安一直在京都城,大火前亲近的好友,来往最多的便是裴晏舟,没道理认识个这样的神医,还能将交情用在她身上。
“不管如何,我倒是欠了沈大夫不少。”
宋锦茵抿了抿唇。
虽有不解,但她也知,不管沈玉鹤同周延安之间的关系有多深厚,她如今欠下的,早已不好还清。
“姑娘不必多想。”
小丫鬟替她拨了拨窗下的火盆,拿着竹筒,对着里头炭火吹了吹,“我们主子说了,沈大夫不是会吃亏的主。”
“那你们主子可还说了其他?”
“只说了让姑娘注意身子,其他的,姑娘应当都已经知晓。”
顿了顿,那小丫头怕宋锦茵心生忧虑,抬头看了过来,轻声道:“姑娘只管安心,前头世子并未留太多人在府中,皆在昨夜被派出去寻了姑娘,且奴婢还听说世子下令封了城,事情闹得颇大。”
“想必宫里头的贵人不会允世子这般闹下去,到时只要其出手阻拦,世子无暇顾及其他,姑娘便能早些离府,寻一处世子已经查探过的地方落脚,等着路引下来。”
“封了城?”
宋锦茵因着这话怔住,突然有些听不明白。
随意封城这等事,同谋反有什么区别?这不像是裴晏舟会做出来的事。
他再无理智,也断不会为了她将自己逼上绝路。
“是呢姑娘,正巧长公主府昨夜遭了刺客,外头查得厉害,幸好姑娘在府里留了留,不然怕是不出半日,便会被重新抓了回来。”
耳畔仍是小丫鬟的声音,可宋锦茵却已经听不太清。
碰上正事,裴晏舟向来都是理智的可怕,他从来不会将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下,也从来都不会将把柄递到旁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