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这个人的奇怪和疑点让萧玉书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忐忑感,
明明这种隐隐的害怕,在他面对令狐司说一不二的狠辣中都没有产生过,
即便是那么多人质,那么多尸体,那么多魔修,萧玉书也没多少怕,反而到了看起来平静友好的青云这里,他开始有点害怕了。
因为心里没底,
他了解书里的令狐司,却一点也不了解如今的青云,
那时萧玉书好歹知道令狐司要干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反击,可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青云想干什么,又为了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
未知,才会生出害怕。
“娘的,真白活了,什么都不知道。。。。。。”一片悄然中,整个思绪都被这些暗不见天日的往事霸占的柳如兰在满心激荡中,忍不住低声轻嘲。
心有同感的和煦低着头,摸了好几把脸,也是没有说什么话。
这会儿反倒是一桢忽然发出了真挚一问:“依我看,以前在学府里的那段时日,也不像假的。”
作为玄天宗七个长辈中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长老,一桢一般是被其他师兄师弟禁止在严肃场合中发言,以便防止对方在重要时刻误伤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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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方才挽酝跟青云的紧张对峙中,这位呆包长老全程待在角落里守着昏迷不醒的寒允卿、挡在自己徒弟面前一言不发,
等众人争吵完了,一个个心力交瘁的都没有力气说话了,他终于敢开口了。
而一桢一张嘴,仅用一句话就再次打碎了此处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静。
“我说真的,我觉得。。。。。。”一桢顿了顿,轻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道:“那段时日,在学府里朝夕相处的日子,他们兄弟二人在一起时如何,你我都是亲眼见过的。”
“最起码,谁会给仇人在课上小心仔细的刻护身符呢?”他道。
一桢的话顿时让其他人回想起了年少时,青云在课上被罚站的那一幕。
靖光学府总有些修真界没有的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而且非常好玩,深受这些从外面而来的少年少女的喜欢,
曾有一段时间里,因为薛臻白这小子乱讲的什么怪诞的牛鬼神蛇之说,学府里流行起了在赤玉上刻字打磨的举动,没有别的用处,就是祈福求平安之效用。
就是这么个小玩意儿,有趣就有趣在了赤玉上可以随便刻字,刻出来的字在夜里还会散发微红的莹莹光亮,在晚上很是漂亮,故此班上的学生对此很是新鲜喜欢,纷纷开始捣鼓着玩儿。
年轻人有个很厉害的特征,就是除了看书之外,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废寝忘食、专心致志,
有的甚至专心致志到课都不听,
所以年少时正趴在桌子上埋头仔仔细细刻字的青云全神贯注到连老师在他旁边站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察觉到,
学府的老师们一向都很开明亲和,就算课上有不好好听课开小差的学生,只要对方克制些别那么过分也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那些好学生还是要上心的,就比如在其他老师眼里一直以来都很乖觉沉稳的青云,
谁知这家伙居然也有不好好听课,埋头搞小动作的时候,
那聚精会神、旁若无人的架势,着实比听讲时付出的精力更多,
老师怀揣着七分不服气三分好奇下台转圈,装作无意间来到青云旁边驻足站立,一双精明老成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少年捣鼓自己手里的小玩意儿,
青云做事那是真认真啊,作为同桌的挽酝连咳带踢好几脚他的凳子都没能给人提醒过来。
全班人在老师的带领下,全都默契的将目光转移到角落里正专心致志的青云,
那节课班里突发恶疾,传染性极大,所有人都喉咙痒痒咳个不听,
只有一个人病的不是喉咙,是耳朵,根本听不见的那种。
一直到老师的脸色逐渐凝固,时峥才大着胆子叫了青云一声,
这一声过后,青云总算是从那种迷人的沉浸式雕刻中回过神来了,一抬头就跟边上老师黑沉沉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条件反射般,紧张的青云唰的一下就立起来了,低着头抿着嘴,整个人全然一副干坏事被抓包的样子,
老师问他在干什么,
青云抿唇没有说话,
薛臻白只是伸着脖子瞟了一眼,目光落到那抹赤红身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