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冷下,唤人上来掌灯。
“二少爷,前院出事了。”
“大少爷喝多酒冒犯了夫人娘家姐妹,被府里下人瞧见了。”
男人正是定远侯那位常年在外修道的次子李煦安。
他的脸隐在烛光照不到的暗处,鸢色瞳孔忽明忽灭,看似温柔的眉宇却饱含冷气,左眼下方一颗米粒大的泪痣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销魂里,隐隐带着一点红。
好半晌,他薄唇轻启,“男人真喝醉是硬不起来的。”
“那女人若真不想被冒犯,随便喊一嗓子,还怕侯府没人听见?”
侍从云追闻言一哽,“二少爷说的···在理。”
云追目光落到椅子上,见黄色道袍有一抹血迹,心下一骇,“您没事吧?”
李煦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冷眸微微一颤,那个位置···血是她的。
云追见他侧脸线条紧绷,可水一样莹润的眸子却没杀意,反倒像是有一股不甘?
“和他苟且的女人是哪个?”李煦安想到叶蓁说她中了情药,下意识捏了捏手。
云追并未亲眼所见,想起这些天府上传言,便道,“多半是叶家二小姐叶蓁。”
李煦安讥诮抿唇,所以她支开自己是为了回去找李乘歌负责?
*
叶蓁两条腿抖若筛糠,还没进承恩院就听到叶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雪儿从未想过要什么,更不敢和长姐争。”
“闭嘴!一介娼妓之女也敢玷污将军名声。”
“来人,将她给我拖出去打死!”
叶蓉捂着胸口,脸色煞白,恨不得活剐了叶雪解恨。她为此事算计许久,刚刚一看李乘歌身下的女人竟成了叶雪,险些气昏过去。
叶雪哀切哭泣着,看向一旁李乘歌。
“是我勾引将军,都是我的错。只要长姐息怒,我怎样都心甘情愿。”
她深知李乘歌是什么样的人,也知什么样的女人最得他欢心。
不要硬,要软,要得他同情。
前世此时,也是长姐以养病名义接自己和叶蓁进府,她嫁给了二少爷那病秧子,而叶蓁接替长姐做了大少爷继室。
要不是她们故意引导,自己也不会以为李煦安要继承爵位,害她嫁给那修道的老什子,跟守活寡有什么分别!
后来她寻叶蓁诉苦,偷偷攀上了李乘歌,才过得宽裕起来。
凭什么同是庶女,叶蓁就能做侯府夫人高高在上施舍她,她只能仰人鼻息!
叶雪想着前世心里恨极,面上却是更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