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这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口吻更是充满戏虐和嘲弄。
叶蓁捂着小腹,实在没精力与他说争辩,权当没听见,“将军还盼着二爷能治好长姐,叶蓁不敢耽搁。”
李煦安微微一笑,凤眼几乎要将她看穿,声音清冷而低沉,“叶二小姐当真厉害,就算被人抢了先机,也能轻易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我那兄长···可不是你的对手。”
叶蓁鼻尖渗出细汗,艰难抬头,但也只是轻轻扫了对方一眼。
心说好好修你的道吧,她不求他保佑,他倒来阴阳自己了?
前世若不是她发现李乘歌在药里下毒,李煦安早就去见他的祖师爷了。
还有侯府若没她,前世早败落了,就算他李煦安受世人尊敬,喝药养病的钱不都是她省吃俭用拨的。
想到此,叶蓁神情里带了一丝怨憎,“我一个庶女,受嫡母和长姐挟制,没有说不的权利。二爷慈悲也好,替兄长不平也罢,都该找将军说这些话,而非将罪责归咎于我。”
李煦安因她一番话,眼里有了一丝波动,声音一软,“送过去的药为何不用?”
叶蓁皱起眉,“我与二爷无甚交情,不敢高攀。”
李煦安视线锋利,“再拖下去,轻则遏制月信,重则有血崩前兆。”
叶蓁手指骤然一紧,好在下一秒,又听他低低补了句,“方才探脉察觉的。”
像是解释,又像要隐瞒什么。
叶蓁不由得绷紧身子,回头道,“你···”
岂料刚一开口,下巴被他温热的手指拖住,一粒药丸迅速丢进口中。不等她反应,李煦安强行又抬起她下巴一推,药丸顺下了喉咙。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功夫。
叶蓁退开两步,扶着流霞捂唇轻咳,耳尖不知怎的红了一片,“什么东西?”
李煦安低头看着碰过她的两根手指,犹自回味冰肌玉骨的触感,忍不住与那晚的感觉重叠,唇角不自觉浮起一点若有似无的笑。
可见她一脸防备,他又恢复那骄矜冷傲之态,“不过是让二小姐安心休息几日,别再劳心费力而已。”
“我观二小姐除了腹痛难挡,眉心、眼下皆是青紫。”他眼尾一勾,那颗小痣都似蒙了蛊惑之色,煞有其事道,“或许天意都在提醒,你和兄长并不适合。”
流霞心下一紧,等人走出几步,附耳对叶蓁道,“二爷灵验得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叶蓁强忍怒意瞪了李煦安背影两眼,“你连着一日一夜没睡好,看看眼下有没有乌青!”
李煦安脚步微顿,背影好似写满轻快。
叶蓁则发自内心骂了声,可惜了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修道修的脑子坏了。
然而两人回了屋才后知后觉发现小腹痛感不知何时竟消失了。
“是二爷喂给您的药!”流霞眉飞色舞,就差朝着宝月楼方向磕几个响头了。
叶蓁心绪复杂,心想反正自己前世没少给他花药钱,权当他报恩了。
没一会儿,流霞又拿来云追上次给的药,“小姐,腕子上的药也该换了。”
“云追说这药不会留疤,您一定得按时用。”
叶蓁漠然收回手,“给叶雪送去吧。”
流霞以为自己听错了,“二小姐您说什么呢!就是丢了扔了也不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