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嫣趾高气扬转身回去,流霞气得跺脚,“呸,没一个好人!”
叶蓁拍拍她肩膀,“你忘了昨儿我让你做了什么?”
昨日流霞一回来就抱着叶蓁膝盖又揉又敷,早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这会儿一提醒,心头怒意瞬间被磨灭。
再想想待会儿叶雪吃瘪的样子,流霞又捂嘴笑起来。
可没一会儿又细眉轻蹙,忧心忡忡。
叶蓁忍俊不禁,“怎么又不高兴了?”
流霞抓着她袖子,“二小姐,昨儿回来路上听见厨房两个婆子说您闲话。”
“我还当是什么。”叶蓁不以为意,“别说侯府,自从嫡母将我推到人前顶上要给将军做继室的名头,外头说的闲话还少么。”
“不是这个。”流霞脸颊气鼓鼓的,“她们说您眼看攀附将军没希望,就把矛头转到二爷身上!”
“还说您这辈子死活都要留在侯府。”
叶蓁第一反应想到昨儿李煦安给自己揉膝盖的样子,确实···有些不合规矩。
正不知怎么解释,又听流霞义愤填膺道,“她们编排人都不动脑子吗?二爷什么人物,是说攀附就能攀附的吗?”
叶蓁眨了眨眼,“重点不应该是你家小姐我根本没有攀附二爷吗?”
流霞愣了一下,又点头,“对!二爷也不是那种人!”
叶蓁见她目光坚毅,口吻坚决···行吧。
前世倒没看出来这丫头是李煦安的忠实信众。
*
叶蓁在后头院子闲逛,前世与今生交错,让她唏嘘不已。
却不知此时李乘歌在前头招呼来拜祭的客人,许多人看李乘歌的目光依然说不出哪里奇怪,说的话也让他不明所以。
礼部主司蔡凌与李昱交好,趁着空隙将他拉到一边,“李将军,你怎么还让那叶三小姐出来见客呢!”
李乘歌被问懵了,回头撇了眼跟在崔氏后边正与诸位女眷说话的叶雪,似乎她很想融入,奈何无人理会,显得有些尴尬。
“蔡大人怎么这么问?”
蔡凌见他这副模样,看来当真不知道外头都传遍了!
他附耳道,“前两日坊间传言叶三小姐趁你醉酒爬上你的床,不但害得夫人病情加重,连叶二小姐都不齿,宁死不肯给将军做继室了。”
李乘歌太阳穴一跳,“前两日就传出去了?”
蔡凌点头如捣蒜,“夫人辞世,内院无人打理,难免走漏消息。只是此事说大不大,说小要不小,尤其将军眼下名利正兴,处理不好,对您不利呀。”
李乘歌咬着后槽牙,“多谢蔡大人提点。”
“你我一同长大,我眼看着你从战场搏了功名回来,万不能断在这些地方。”
蔡凌一番肺腑之言,越发让李乘歌面沉如水。
难怪前日他去宫里,别人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劲,难怪父亲回来不肯见自己!
他下令封锁消息,侯府下人每日进出都有登记,究竟是谁泄露的!
不必往后,眼下让他怎么好意思见那些来吊唁的贵人?
“来人!现在就给本将军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管家颤巍巍过来,“将军,豫王奶娘一来就问叶二小姐,还有兵部侍郎的妻女、镇北将军家小姐···”
旁人倒还好说,但豫王奶娘出了名难缠。豫王幼年得了天花,御医和柳妃都放弃了,唯独奶娘没日没夜守着。
豫王喝药就吐,奶娘就自己喝药,再给豫王哺乳,竟当真从阎王手里救下他一命。
豫王长大后与谁都不亲近,唯独奶娘的话能听进去。
两年前,柳妃病逝,豫王没给生母请封,却给奶娘请了个诰命,并留在王府颐养天年。
这一抬举,让豫王奶娘阮氏理所当然地蛮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