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言迷茫的摇头,他是法曹,有不是银曹,哪里知道盐价。
陈琦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你若是私盐贩子,将盐运到赣州府可以卖二十文一斗,运到丰都驿只能卖十六文一斗,你会怎么选择?”
赵德言闻言,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没办法,他就算不是银曹,不管钱粮,也知道谁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卑职不知。”
陈琦眼神微眯:“好,既然私盐案的事情你不知道,那咱们就说说这李家灭门案。”
陈琦指着堂下跪着的男人:“你可认识他?”
赵德言点头:“认识,他是迟家家主迟甲。”
陈琦邪魅一笑:“那我问你,迟甲今年多大年纪?做何营生?”
赵德言:“诉状上有记录,迟甲今年四十八岁。至于营生,迟家乃是赣州尉迟家的母系分支,在丰都驿做香料和彩妆生意,丰都驿九成的胭脂水粉和香薰香料都出自迟家。迟甲是迟家家主,自然是经营迟家和迟家的生意为营生了。”
陈琦起身,来到跪着的男人身前,伸手将男人面上粘贴着的,随时都有可能掉落的胡须扯掉,露出一副白净的面门。
陈琦点头,眼眸猛的一寒:“赵德言,你来看看,你所谓的迟家家主迟甲,到底多大岁数?”
“你是眼睛瞎了,还是心脏了?”
赵德言听到陈琦的训斥,跪在地上叩首:“卑职识人不明,轻信误事,罪不可恕。卑职愿戴罪立功,率人前去迟家,将迟甲捉拿归案。”
陈琦冷哼一声:“识人不明?轻信误事?”
“我看赵大人识人很准的,只不过,赵大人识人恐怕靠的不是眼睛,而是钱眼儿吧。”
陈琦回到座位,惊堂木重重的砸在桌案上。
“赵德言,你还不如实招来?”
赵德言跪在地上,跟磕头虫似的,一边磕,一边嘴里念叨着:“卑职冤枉,请大人明鉴啊!”
好家伙,声泪俱下的,那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陈琦就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看着赵德言表演磕头。直到十分钟后,秦奕从身后的屏风中走出,来到陈琦身边,在陈琦耳边低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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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琦眼眸微眯,眼中凶光大胜,了解陈琦的人知道,陈琦这是要杀人了。
陈琦语气冰冷的说道:“这个案件你喊冤,那咱们再回头聊私盐案。”
“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可有答案?”
赵德言:“卑职不知。”
陈琦点头:“那本官今天就给赵大人念叨念叨。”
“我们丰都驿所用之盐,乃是益州的井盐,盐商从益州盐场贩盐,出场价是十五文一斗。”
“即便是在益州府,平价盐一斗也不过十六文钱,和丰都驿的平价盐相同。”
“至于其他几大盐场,因为距离南境较远,所以很少会与南境州府做相与,也就不用考虑在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