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那我要是不能下床呢?”回寰与可知子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相视一笑,房间里继而解冻。
“不能下床我掉头就走了呀,我受不了那一套,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嘘寒……问安?我可烦这些。”陆然的声音,哪还能听出半点忧郁。
“不是,那个词叫嘘寒问汗,快进来吧。”回寰笑着,掀开被子,翻下床来,把那魂壶妥妥放好。
陆然一进来,除了瞥了两眼可知子,眼睛就一直停留在这魂壶上。
不亮的时候,魂壶呈乳白色,类似个三寸花瓶,而吸引陆然的,却是瓶身上刻了一个鸟头人身的妖祟形象。
这妖祟栩栩如生,仿佛活物,尚在睁眼、吐息、咆哮。
“这是从那八仙楼中所得之物?”陆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开口问道。
回寰喝了一口水,把他闯进“聚八仙”六层的前后种种经历一股脑儿说给了陆然、可知子听。
当然,他没有道明,他带回来这个魂壶,里面的那个人,可能是他的母后。
抛开陆然一直插科打诨不谈,陆然也把他在巡检房见到何独俗的遭遇细细说了一遍。
“浮图”二字第一次从陆然口中说出,回寰的脸色就变了。
强忍着激动听陆然说完,不等三人再继续探讨一番,回寰已经起身,命可知子将自己穿戴好,带上大剑,这就要出门去。
陆然不解,问道:“距离这‘浮图’之日,还有六七日辰光呢,干吗这么着急?”
回寰的表情似乎从未这样凝重,他一面飞快地换了一件黑色的道袍,一面严肃地对陆然说道:“事情万分紧急,不如等我回来再给你解释。”
陆然望见可知子也不管不顾,当着他面,也换上了一套黑衣黑裙。
这两人的衣服,有些熟悉,陆然脑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不是正是那杀人仙徐方所穿的黑色仙袍吗?
同样也是大观道士们平日所穿的道服。
八个白点,围成一个正圆,落在衣服上,恰似一串宝珠,把穿衣之人,护住其中。
这正是环教的标志。
半炷香的时间也没用上,两人已经穿戴完毕,回寰甚至还戴上一顶金冠,可知子也背好了剑匣,这就整装待发。
“去哪?”陆然看向这两人的眼神,仿佛是从第一次见到两人那般。
“先去大观,再上宛山!”
回寰终于决定,不再等何柔玉归来,而是主动去找她。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陆然试探着一问。
他的表情,挠心掏肺,很是怕被拒绝的可怜样子。
“嗯?”回寰犹豫了一下,看了可知子一眼。
没想到,可知子却意外地点了点头。
表情很认真,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回寰甩了甩他那潇洒飘逸的一头金发,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无限的温柔,他没有再废话,推门出去,走在最前面。
“我我我……我爱死你们啦!”
陆然追随其后,那惊喜,几乎笑出了眼泪。
陆然,你给我们解释解释,什么叫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