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按了按眉心,语气间满是疲惫。
臣子们你弹劾我,我弹劾你,我看你不爽,你看我不顺,政见不合开撕也就算了,议亲没议上也开始跟着报复。
这个朝堂幼稚得像个笑话。
翎遥看都没看那个折子,“各打五十大板。”
“嗯?你连调查都不调查一下就各打五十大板?”
“大理寺少卿罚俸一年,那个弹劾的,贬丁字泊堡。”
“一个罚俸一个被贬,你管这叫各打五十大板?”
明德帝眼底是带着笑意的。
显然他对这个处理方式很满意,但就是想撩下贱。
“怎么不算呢,大理寺少卿穷举子出身,发钱跟要命没区别。
那个弹劾的是不管是谁,为了一己私欲就攀咬对方,显然是头脑发热,派去凉快点的地方好好把头上的热气消一消,这不是很好吗?”
翎遥对明德帝是嘴上狠,对百官下手才是真的狠。
拿着俸禄不干正事?
那就别拿了。
拿着点权就头脑发热?
那就哪凉快哪去。
她活得长,不怕熬不动那些王公氏族,暂时动不了的就熬着,看谁先死。
手里能动的就一个劲动,大不了就掀棋盘,我当不了皇帝你也别当。
她这发疯式当太子,想来也是古今第一人。
翎遥是本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刃的观点。
当皇帝的,说白了也就是以民和社稷的刀。
百官们做不好事,一次两次可以酌情,三次直接砍头。
百姓们犯了错,同上。
王公贵族犯了事,同上。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完美的,但给了改正的机会还照样犯,那就是找死。
“你把他贬去苦寒之地,就光是为了让他头脑清醒?”
“还为了让他真正见识见识苦寒之地的人光是为了活着就有多艰难,他能吃饱能穿暖,能不用出门抵御外敌,能不用操心衣食住行,甚至还有心思为了儿女私债来在朝堂上公然报复。
等他们举家到了那里,我看他还有心思想着攀龙附凤或是得罪人。
让他们艰苦的活着,还要给我做出一番业绩出来,否则,就一辈子在那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