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蓉所住的蓉芷苑,就在二太太韩氏住的木槿苑的后面,两个院子中间夹着这一片木槿树。
后园是相对于木槿苑所说。
在夏日炎热时分,二房女眷的早膳和午膳,有时候会摆置在后园的凉亭里,头顶上有着遮天蔽日的树木遮挡出阴凉来。
二老爷顾毓在小书房里看着书,长随贺年进来低声道,“老爷,大姑娘去了后园。”
顾二老爷嗯了声。
贺年就退了出去。
几息后,顾二老爷起身,整理了下衣衫,出了小书房,朝后园走去,等他到了,便看见,凉亭上摆放着点心和茶水。
顾瑾蓉悠悠然地坐在凉亭里,纤纤玉手端着茶盏,正低着头轻抿着茶水。
一缕茶水的清香飘绕过来,飘进了他的鼻翼里。
顾二老爷轻轻地嗅了一嗅,是他喜欢的君山银针。
顾瑾蓉看见顾二老爷走过老,放下茶盏,站在凉亭里,给顾二老爷福了一礼,“女儿见过父亲,父亲请坐,女儿冲泡了君山银针,还请父亲品尚一番。”
顾二老爷进了凉亭坐下来,双手端起那盏白釉玉璧茶盏,右手轻轻地握着茶盖拨弄开附在茶汤上的茶叶,轻抿了几口,扬起眸,笑对着顾瑾蓉。
“好茶,蓉儿的这冲泡茶水的技艺也越发精进,如此,这茶汤才会这样清香。”
顾瑾蓉柔婉一笑,“哪有父亲说得那样好。”言闭,朝采薇和采萍挥了下手。
采薇和采萍便给父女俩人行了一礼,退下凉亭,站到凉亭里说话,她们听不到,却又能注意到别人过来的地方。
顾二老爷放下茶盏,收敛起笑容,道,“蓉儿,有事?”
顾瑾蓉看着顾二老爷,“我只是想问父亲,祖母,可是父亲的亲生母亲?”
顾二老爷脸色一变,厉声道,“蓉姐儿,这话也是你能胡说的吗?”
顾瑾蓉冷笑一声,嘴角弯起一抹嘲讽,“永平侯府三位老爷,都是一母同胞的嫡子。可自从我懂事起,我看见的便是祖母呵护大伯父,疼爱三叔父,对父亲您却是淡淡的。”
“三年前,信阳伯府刘家爆出,伯府的二老爷不是嫡母信阳伯老夫人所生,而是当年的信阳伯外室所生。之所以能够以假乱真,是信阳伯夫人当时生二胎时孩子落地而亡,信阳伯便把外室子抱了回来,当做了嫡子。”
“京城人但凡和信阳伯来往的人都知晓,信阳伯老夫人一向不喜欢刘二老爷,不喜欢的原因说是因为生二老爷时难产,伯夫人因此差点过世,看见刘二老爷便就想起生产时的苦相,所以才会疏远次子。人们勉强承认了这个说辞。”
“可哪有母亲不疼爱自己亲生的之女的,最终还是被老夫人自己暴露出来,刘二老爷不是老夫人亲生的。祖母虽对父亲从没有苛刻过,可和大伯父和三叔父比较,就差地太多了。父亲,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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