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翟双白和聂予桑的告别晚餐。
一直以来,翟双白从来不觉得自己欠过别人什么。
自从爸妈和朴元去世,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欠了一大笔债。
现在对聂予桑,她也有一种亏欠感。
她利用他,算计他,临走了还欺骗他。
她正正式式地请聂予桑吃了一顿她的家乡菜。
馆子不大,也不算豪华,是翟双白的老乡开的。
翟双白三岁的时候就跟父母到邺城来了,童年的味道都是外婆从家乡过来带来的特产。
潮式打冷,清冽橄榄肺,七彩金盏,清蒸海上鲜。
“别看这个馆子不大,但是味道一点都不含糊。”翟双白夹了鱼肉给聂予桑:“你尝尝这个鱼,很鲜的。”
聂予桑尝了赞不绝口:“这鱼肉好弹牙,脆嫩脆嫩的。”
“今天的打冷是冻红蟹,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翟双白夹了一块蟹给他,里面都是冻熟的红膏,看上去是凝结成一团的,但是咬在嘴里冰激凌一样化开,带给舌尖上咸甜鲜的口感,还有一种奇异的香味。
翟双白也难得的好胃口,她给聂予桑介绍每样菜,包括她外婆擅长什么做什么菜:“我外婆炖的鳗鱼汤很好喝。”
“我只吃过烤的鳗鱼。”
“我们那里叫鳗鲡,鳗鱼的一种,非常好喝,我妈深得真传,不过我不会。”她跟聂予桑笑了笑:“家传手艺到我这里就断掉了,其实我外公在世的时候,我家是开饭店的,后来我外公去世了,我外婆无心再做生意,就把饭店关门了。”
翟双白极少说自己的事情,聂予桑听的很认真。
她的表情也没有伤悲,很平静,滔滔不绝。
她说着,聂予桑就静静地听着,偶尔搭话,但不插嘴。
俩人一边吃一边说,四菜一汤竟然吃的光光。
“最后有一道甜品,就算撑死也要吃的。”翟双白说:“白果甜芋泥,你一吃就会爱上。”
翟双白盛情邀请,聂予桑撑死也得吃。
她自己都吃了一大半,胃口相当好。
最近她一直吃的不太多,因为她也不用喂奶,老爷子也没怎么再关注她,每天的血燕还得阿珍去厨房要,有时候厨房都忘了给翟双白炖,有一次聂予桑知道了,去厨房亲自要了一碗,以后厨房就不敢忘了。
见她今天胃口这么好,聂予桑看她的眼神格外温柔。
今晚月色不错,翟双白兴致很高:“我们走走吧,正好消消食。”
难得翟双白愿意和他多待一会,聂予桑就静静地和她并排走着。
翟双白的手垂在身侧,好几次聂予桑都想捉住她的手,但都没有机会。
翟双白早就察觉到了聂予桑蠢蠢欲动的手,在他又一次似乎鼓足了勇气的时候,翟双白忽然伸了个懒腰,说了句好饱啊,然后就将手插进了口袋里,彻底断了聂予桑的念想。
倒不是她的手有多金贵,明天她就要溜之大吉了,这个时候跟人家扮什么恩爱?
打一个耳光给一个甜枣吃,和先给甜枣吃再打一个耳光,意义完全一样的。
她对聂予桑唯一的善意,就是彻底断了他的念想,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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