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的洗漱一番,床是真的不大,裴湛个子高大,他一躺下,大半张床都是他,陶真看了看留给自己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地方,恨不得的一脚把这人踹下去算了。“往旁边挪。”陶真说。裴湛就真的挪了挪,陶真勉强上了床,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两个人都有点心猿意马。我知他心怀不轨,他懂我故作矜持!“你怎么知道朝廷要开通商路了?”为了掩饰尴尬,陶真问道。裴湛侧身,笑道:“打听了一下,大顺的骑兵不行,战马稀缺,和别国作战很吃亏,又吃不到肉,士兵身体素质并不好,而关外游牧民族有战马,有牛羊,皇上早就想把关外的东西弄过来,可惜前几年朝中局势不好,这几年稳定了,他就有了这个心思。”这个陶真也知道,大顺主要产粮食,没有畜牧的条件,无论是牛羊肉还是马匹都很稀缺,牛肉羊严重不足,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不吃肉身体素质肯定提不高,没有马匹,骑兵就练不好,要不是有狼山这个天然屏障挡着,怕是关外的游牧民族早就打过来了。之前朝廷有很多问题,加上边境一直有摩擦,而且燕北是燕北王的地盘,皇帝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腾开手,想开商路也很正常。陶真挺兴奋道:“如果是这样,那咱们正好可以乘此机会做点事。”她脑海中有无数个念头,想着好久没见蒋二了,正好去他那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别的不说,就之前运回来的三河牛就是好东西。如果可以话,他们自己就可以家养,也省了很多事情,现在就只看朝廷什么时候颁布法令了。“别摸了行吗?”陶真忽然转头对一边的裴湛说。裴湛笑道:“怎么了?”陶真道:“我在想事情呢,有点心烦。”裴湛“……”两个人正说着话,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因为已经关了灯,外面的人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甚至不知道里面有人,陶真怀疑是小偷。裴湛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边,陶真把他的鞋子提过来,放在他脚边,裴湛穿上鞋,两个人一起往外面看。一个人进了院子,大模大样的,一点都不像小偷,借着月光,陶真看清楚了进来的人。云意!他居然找到了这里!他来干什么?两个人都没吭声,好在云意也没注意到异常,径直进了云三娘的房间,关上了门。裴湛和陶真回到床上,看着衣衫不整的裴湛,忽然就有种要被人捉奸在床的羞耻感,她看了裴湛一眼,裴湛小声道:“我们怎么办啊?被人看见是不是不太好?”陶真点头:“确实,我们以后要注意一下影响,毕竟还没成亲,不太好,你说呢?”裴湛“……”大概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陶真看他吃瘪的样子,心情瞬间就美好了,她躺在床上睡了,裴湛却不能睡,他还要看着点,毕竟云意是个疯子,发现他们在的话,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陶真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后,身边已经空了,裴湛不在。她揉了揉眼睛,刚下地,裴湛就从外面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早饭,包子和米粥,陶真吃一半忽然想起隔壁的人来了。“云意呢?”裴湛道:“后半夜就走了,搬走了一些东西,云三娘应该不要了吧?”陶真点头,云三娘房子都留给她了,就是没有打算再回来。裴湛又问:“你真的不知道云三娘去了哪里吗?”陶真手一顿,笑道:“我当然不知道了,她只说要出去走走,谁知道要走到哪里,她既然要躲避云意,自然不会跟我说,你怎么这么问?”裴湛摇头“没什么。”吃了饭,陶真继续去书院讲学,下了课,她就在书院门口看到了等着她的方小姐。“谢谢你昨天送我弟弟的回来。”方小姐客气的说。陶真笑道:“小事情,方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她看了看方小姐道:“还有别的事情吗?”方小姐有些难以启齿,两个人就找了个地方一起吃饭,边吃边说。方小姐手里握着茶杯,却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开口。陶真也没有催促,等着她自己开口。方小姐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也没什么好友,只能跟你说说。”陶真点点头。等着她继续往下说。方小姐叹了口气道:“我娘要给我相看人家了。”陶真有点意外:“那你自己的意思呢?”方小姐说:“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孝先,可是你也看到了,他避我如蛇蝎,娘说我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了。”陶真理解,目前来看,林先生对方小姐没有半点意思,强扭的瓜也不甜,她唯一的感情经历还是自己的小叔子,也没办法给方小姐建议。好在方小姐也不是来寻求陶真意见的,只是遇到了,想找个人说说话。“是什么人?”说起这个人,方小姐便笑了:“是个挺有意思的人,是我娘好友的侄儿。”陶真笑道:“这个好友是不是给方公子介绍女儿那个?”方小姐点点头,一脸的无奈:“桂姨就喜欢做媒婆。”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分开了。陶真要见蒋二一面,第二天她就去书院找了蒋春生,蒋春生笑道:“没问题,回去我就跟我哥说。”陶真离开后,蒋春生就被人包围了,一个学子笑嘻嘻的说:“你和陶真很熟啊。”蒋春生道:“也没有多熟吧。”众人笑道:“不熟,她怎么总来找你啊。”“就是学业上的事情。”蒋春生并不想说的太详细。众人挤眉弄眼的逗笑了一会儿。张珂冷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苏寻沉着脸没说话。张珂又道:“不过陶真还真是有些本事,到是我小看她了。”苏寻抬头朝着蒋春生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张珂继续说着,没有注意到苏寻手下的书已经许久没有翻页了。“我听到了一个传闻。”张珂神秘兮兮的说着。苏寻没说话,他也不介意,寻常也都是他在说,苏寻很少给回应。“陶真是个寡妇你知道的吗?”没等苏寻回答他就笑了起来:“陶真和她的小叔子关系不一般。”苏寻终于抬头,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什么不一般?”张珂道:“他们两个是一对。”“谁说的?”张珂道:“周双双啊,就是之前和我们一起去采石场的那个,她看见那两个人在一起了,据说陶真还和稽查司的霍行……”张珂滔滔不绝的说着他从周双双和霍婷婷那里听来的艳闻,苏寻忽然站起来,冷着脸道:“道听途说,无稽之谈。”张珂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尽然愣住了,周围人也往苏寻这边看过来,苏寻没理会众人的视线,转身出了门。好半天,张珂才回过神来,联想到苏寻为什么会生气,张珂脸色顿时也难看起来。因为陶真!准确的说是因为自己说了陶真。张珂以前也在苏寻面前说点有的没的,可是苏寻这个人虽然高冷骄傲,也从来不说什么,最多就是假装没听见。今天,他为什么会因为陶真发这么大的脾气,张珂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觉得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