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便是灯火通明的府衙,站在昏黑的墙边,舒婉看不真切谢怀谦的神色。
她不禁笑了两声。
谢怀谦却催促,“婉儿……”
声音里竟带了一丝渴求。
舒婉无奈,捧过他的脸在他唇上吧唧亲了一口,“去吧。”
谢怀谦咧嘴笑,心满意足,提着考篮汇入人流,由黄彪送着到了门口。
院试与府试相同,都需要结保之人,如今谢怀谦不同以往,愿意与他结保之人也多了许多。
几人汇合,又一起进门,被士兵严格搜身之后这才进去。
谢怀谦回头,便瞧着远处站在等下的舒婉。
他笑了笑,心里舒坦又安稳,一点波澜也无。
有舒婉陪着他护着他,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如今舒婉对他的护佑,他一辈子记在心里,等他往上爬,再做她最有力的依靠。
舒婉说过,要抱他的大腿。
直到这一刻,他心有所悟。
舒婉回去后并未与宁氏说路上所遇之事,倒是将事情原委写下来,交给黄彪,由他送去书院交给徐正贤与尹广庆。
凭借他们谢家的力量想要追究下去自然不行。
但徐正贤与尹广庆家人都在府衙任职,发生这样的事,自然由府衙调查,而非布政使衙门。
哪怕他们亲人官职不高,却也能多问几句,推动一下调查的速度。
黄彪趁着中午时将信交给徐正贤。
回去后徐正贤展开一看,脸直接拉下来了。
尹广庆觉得奇怪,“所为何事?”
徐正贤眉头紧皱,将信递过去,尹广庆瞧见那字迹不由乐了,“这字迹……”
“看内容。”徐正贤无奈提醒。
尹广庆看完,差点破口大骂,可他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压低声音道,“会不会是徐子睿所为?”
“他尚且躺在床上。”
但徐正贤却道,“他们父子俱是心胸狭小之人,此次徐子睿不论被谁所伤,在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估计是将责任推到谢兄身上,除了他,在这随州府,还能有谁这样恨谢兄,又在院试之际出手伤人。”
对这话,尹广庆颇为赞同,当即便道,“我立即写信让人送去家中……不,我散了学告假回去。”
“不妥。”徐正贤道,“我们直接回去岂不是正好让人知晓我们通知家里,那徐子睿家中与布政使关系密切,我们不能给家人在明面上树敌。”
尹广庆顿时焦躁,“那该如何做?”
徐正贤道,“我们下午便去谢家食肆,将信递出去,再由他们找稳妥之人送信。”
徐正贤也知尹广庆觉得憋屈,便无奈道,“如此行事也是形势所逼,我们得稳住。”
傍晚时分,两人去了谢家食肆,将信件偷偷交给谢怀慎,谢怀慎早得了舒婉嘱咐,便接下来。
待回家之时令黄彪去往两家送信,回去与舒婉说了此事。
舒婉道,“我们现如今能依靠的便是他们了,只看府衙如何调查了。”
谢怀谦初八进场,连考三场,连过三场,最后又进行覆面,只最终成绩出来,却还得十多日的功夫。
这几日因着院试,舒婉不曾说那日之事,谢怀谦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