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听着哭声,便能猜测出来,大约是昨日死亡三人的家属。
旁边谢怀谦的位置还带着温热,想来也才起来不久。
舒婉撸了把脸,穿衣洗漱,出来时东娘正将早膳端出来,“大人还未吃早膳便去前头了,似乎是有人来了。”
“行,我知道了。”
舒婉有些没胃口,可为了接下来一天的事,她还是吃了一些,这才往前头去。
县衙前头其实有个伙房,有个老头带着孙子专门给衙役做饭,东娘只负责他们从京城来的这一干人等的膳食。
舒婉提着饭盒往前头大堂去,离着越近,哭声也越清晰。
到得前头时,那三家人尚在哭泣,谢怀谦是好言好语的给他们道歉。
令舒婉意外的是,这三家人竟也没人闹事,大约只是看着家人伤心。
谢怀谦道,“他们虽不是县衙中人,却也是为了帮县衙做事才出的意外,此事我难辞其咎,县衙会出五十两银子作为赔偿,而我私人也每家补贴五十两银子。”
他看向舒婉,舒婉便取出银票,一家分了五十两,再由颜余琦从县衙账上取一百五十两银子分了。
三家人也都是贫苦人家,如今缺了壮劳力日后日子本就难过。
其中一家的老汉抓着谢怀谦的手道,“青天大老爷,咱们不会闹事,但只求青天大老爷能为我儿报仇啊。”
其他两家也是如此,一边哭着一边哀求。
谢怀谦郑重点头,“自然,此事发生在我辖区内,必定会为大家讨个公道。”
待三家人拉着各自家人离开,谢怀谦又对东来道,“瞧瞧县衙内还有无可安插的胥吏位置,帮扶一下这三家。”
东来点头,“是,大人。”
舒婉瞧着他脸色有些发白,过来道,“先吃早饭。”
“我还得去清点……”
“吃了饭再去吧,老夫都饿死了。”颜余琦过来,直接拉着谢怀谦过去用早膳。
舒婉已经用过,便去粮仓那边帮忙清点粮食。
颜余琦见谢怀谦目光追随着舒婉不禁一叹,“太太果真女中豪杰。”
昨夜之事颜余琦早问过其他人,若非有舒婉跟着,这些粮食和金银珠宝都将保不住。
“昨晚带回来的人还得继续审讯。”
颜余琦叹气道,“不过能问出来的机会不大。”
谢怀谦笑了声,眼中没有温度,“那就想法子撬开他的嘴,等会儿我去看看。”
瞥了眼周围,问道,“黄彪呢?”
“在准备了。”
匆忙吃了几口饭,谢怀谦便去交代黄彪,到莱州府如何与知府大人汇报之事都得讲清楚。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安全问题,“在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些东西哪怕没了,咱们还能再想法子重新弄一份儿,命可只有一条。”
黄彪点头,“我明白,不过太太重新给我指了一条路,应当不会有人发现。”
谢怀谦惊讶道,“新的路?”
“是,根据您的地图重新画的。”
黄彪收拾好东西便骑马走了,谢怀谦见舒婉回来便问了两句,舒婉道,“来的时候倒还好说,关键去的这路上得安全,官道上说不定会有人埋伏,便只好叫他换另一条路了。”
非但如此,舒婉还给了黄彪一身行头,只等出了城门装扮一下,好躲开围追堵截。
饭后谢怀谦便去大牢审问昨晚带回来的两人。
舒婉问,“我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