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齐王等人顾不上查抄,却也一直叫王猛带人在这边围困。
除了一些没有姓名的军户家属不知发生何事,像指挥使等人家眷是都清楚此事的。
家里早就被翻腾过许多遍,如今查抄也是最后的查抄。待查抄完,便该将人押送入京审理。
谢怀谦能协助,却无法判他们的罪名。
鳌山卫之人是武将,而马典等人级别也高,他没法负责。
查抄时,这些家眷也算认了命。
刁启荣的妻子只木着一张脸问,“那个舒婉来了吗?”
瞧着她愤恨的眼神,黄彪也不惯着,咬牙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喊我们太太的名字,怎么滴,还想为你男人报仇啊,你男人就是我们太太杀的,想报仇你便来啊。”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刁太太咬牙切齿,愤恨不已,双目通红,若舒婉在这儿,恐怕真就冲舒婉冲过去了。
“你杀不了她了,倒是你们一家可能会死。”黄彪冷笑道,“刁启荣伙同指挥使带人假扮倭寇,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杀了的人他们就没有家人?他们就没有父母子女?”
他盯着女人一字一顿道,“刁启荣死不足惜。”
说完黄彪大步离去,这些家眷只能暂时围困,后面如何处理还得看朝廷如何定夺。
这样的事发生在好几户人家家里,唯独赖封的妻女得到善待。
直接将他们母女带回了即墨县衙,一家三口得以团聚。
舒婉问起来时,谢怀谦道,“这赖封在此次调查中可是帮了大忙了,递了不少证据。”
“那他以前为何不往朝廷里报?”
谢怀谦冷笑,“你以为他不想?寄出的信杳无音信,派出去的人有来无回,便是想用他妻女带信出去,却也无可奈何,根本走不出这片地界。时间长了他便认命了,面上不再掺和此事,私下里收集证据。去岁他与罗知县想要合力戳破指挥使等人真面目,不料罗知县那边出了内贼,被聂勋知晓,罗知县这才丢了性命。知此事不好为之后,赖封便潜藏起来,再不肯冒头,若非你去偷了账册,他恐怕也不会冒头。”
“还记得之前有人递的纸条吗?便是他找人递过来的。”
这是说的提醒之事。
舒婉道,“那朝廷会追究他的责任吗?”
谢怀谦摇头,“不知,听齐王殿下的意思,若证据表明他无罪,朝廷会从轻发落,官复原职也说不得,端看后面如何审理。”
此事得交由刑部进行审理,再由大理寺核验,并非他们在此地审问完拿了一系列证据便能定罪。
谢怀谦也实在累了。
好歹事情告一段落,说完竟闭着眼睛就睡了过去。
待再次醒来,天都黑透了。
外头东来过来道,“齐王殿下想邀请您和太太过去饮酒。”
不等谢怀谦回答,舒婉直接拒绝,“不去,就说大人伤口未愈合,不宜饮酒。”
“是。”
东来去回话了,谢怀谦道,“那我们俩喝一杯?”
舒婉点头,反正他的伤口是好了,轻抿一口也不打紧。
结果谢怀谦得寸进尺,“喝你那儿的琼浆玉液。”
顿了顿补充,“用那漂亮的杯盏。”
舒婉狐疑的瞧着他,十分怀疑他是为了玻璃杯才想喝酒的。
谢怀谦笑了笑,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娘子,可好?”
“行吧。”
许是恶趣味作祟,舒婉不光将玻璃杯取出,还特意取出的上好的玻璃杯,透明度和做工都远非前几次用的可比。
瞧见玻璃杯时谢怀谦的眼睛都直了,双手捧着,竟是爱不释手,“竟有如此精致之物,也就天上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