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六章 阿多夫人（第1页）

就像是过了节一样。夜幕降临，篝火燃起，营地里的男人女人们忙碌着，却满是欢声笑语。三个小孩四处乱跑，纵情打闹，其家人也只是拉过来叮嘱两句，便还开任由其玩去了。

新猎取的猎物剥好了皮，肉被切成了块，连带着从林中采来的野菜倒进锅里，煮在锅里的肉鲜香四溢。

昂吉安和维克托安然坐在铺着兽皮地上，正对着营地中央的大锅。昂吉安早已把盔甲脱在一旁，维克托依然盔甲齐全。两人端着将木材掏空做成的碗，里面盛着之前就炖好的肉。昂吉安从林中捡来两根笔直的木棍让维克托给自己削光滑当筷子使，而维克托则把一根粗木棍削尖叉着吃。肉汤沿着他的嘴角流进了浓密的胡子里，看得昂吉安一阵恶心。

在俩人享受着炖肉的时间，营地里的男女前前后后都来向两人表达谢意。罗伯、亚当兄弟前来送给两人各一件品相极好的狼皮，同时表示两人看上营地里的什么东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维克托将狼皮。其像披风一样围在肩上，昂吉安则有样学样。其他人也带来一些礼物，同样以动物的皮毛居多。令昂吉安惊喜的是一个叫贝伊的小女孩送给了他一串用打磨好的兽骨串起来的手串，昂吉安连连感谢，戴在手腕上摩挲了好一会。

感谢完所有人，昂吉安专心对付炖肉：完全是清水煮出来的味道，好在处理的干净，没什么异味。

“若是味道不好还请原谅，我们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了。”罗伯走来道歉。

“味道很不错！我好久没有尝到这么新鲜的味道了。”昂吉安摆摆手，让他不要在意。

“你也忙活了好一会了，坐吧。”维克托拍着自己身边示意。

罗伯点头，坐在维克托身侧。

“亚当呢？那会你们赠给我们这件狼皮后我就没见到他了。”

“我让他和鲍勃去周围放哨了。

维克托点头，向昂吉安说到“扎营后要派出人手在营地周围放哨，避免被突然袭击。”

昂吉安有一种在安心吃饭时被家长讲了一通道理的感觉，不快地嘟囔了一声“我知道了。”

罗宾苦笑道“是啊，要是我早做到也不至于被这帮瓦尔登狗拿家人威胁我们。”

“你的妻子曾说，你们是霍伦领的难民，是因为瓦尔尼人？”

“您不知道？”罗伯无比震惊，就好像这其中的缘由是件常识一样。他看看维克托，又看看昂吉安，脸上的表情不像是拿自己取乐的样子。于是震惊又变成成了狐疑，试探着问道“你们，是从哪来的？”

昂吉安低头专心对付碗里的肉，维克托盯着罗伯，一言不发。

罗伯一拍脑门，说到“行啦，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俩不想说，或许是犯了事，或许是凭空出现的恶魔，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们杀瓦尔尼人，救我们的家人，那你就是我们的恩人，您要杀人我们都跟着您去，哪怕天使要来抓你我们也得给您说几句好话。既然你们不知道，那就听我说罢。”

锅里的水翻滚起来，肉香更加浓郁。在锅边照看的一对夫妇呼唤所有人走来。人们拿着碗，在分到了食物后就围绕着锅坐了下来，围拢成一圈，说说笑笑。

罗伯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发言，却瞥见亚当正拿着碗走到了锅边，两人视线相对，罗伯面色立马严厉了下来。

亚当看着自己哥哥的表情，瞬间明白了意思，说道“我让威尔顶我的位置，我吃完就回去换鲍勃”

罗伯满意的点头，开始向昂吉安和维克托讲述。

“我们都是霍伦领的人。二十天前，我们跟瓦尔尼帝国边境的伍德伯爵起了冲突，像这种冲突我都记不起我经历了多少次。像往常一样，我的父亲作为村里的头人，我和他一起前往霍伦堡，和其他头人们以及那些。。。贵族。。。”

罗伯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涨红。贵族这个词像是激起了罗伯满腔的愤怒，他用手捂住胸口，面色狰狞。

“和那些杂种贵族！去参加大会！我就知道，那帮贵族假心假意和我们沃尔茨人联合，心里天天念叨着那个狗屎皇帝着呐！”罗伯说到气极，一拳砸在了地上。原本轻松愉快的聚餐氛围消散，众人冷漠无声。”

“他们在会上拒绝和我们出兵，任由我们这些沃尔茨头人大骂一通也不为所动。我们愤然离开，决心自己去打仗。先生，您别看我们被这八个瓦尔尼狗压的死死的，可要是我们的还有兵器，集结在一起，肩并着肩，拿起斧枪，就能跟那些瓦尔尼狗对着干！那些瓦尔尼狗，征兆的步兵是群胆怯的农奴，雇佣的佣兵是没有残忍没有道德的劣徒，骑士更是帮色厉内荏的花架子，我们能杀的他们钻进狗洞，撅着腚求饶！”

听到罗伯的话，场边的男人面色掠过一丝骄傲，深以为然地点头。

“可是我们没想到，那些杂种贵族早就跟瓦尔尼人穿一条裤子了！我们回到家的夜晚，穿着黄袍瓦尔尼骑士和白袍上绣着天鹅的霍伦贵族杀进了我们的村子，他们放火烧了房屋，毁了圣所，毫无顾忌地杀人，我们村子二百来人，就剩下我们这十来个人了！要知道我们村叫阿多夫，我们姓的也是阿多夫，我们死了一百多个亲戚族人啊！”罗伯越说越激动，从最初的慷慨激昂，说的最后已经泪流满面。在场的所有阿多夫族人也都是泣不成声。

看着这些悲伤的人，昂吉安的内心也沉重了起来。再想起今日被维克托和自己杀死的瓦尔尼步兵，没有了一丝怜悯。

维克托摘下头盔，站起来抚胸低头道“我向你们挚爱亲人表示沉重的哀悼。”

“愿神保佑你们族人的灵魂。”昂吉安不曾相信什么神灵，但此刻却是真心向这些可怜人祝愿。

罗伯擦了擦眼泪，稍稍平稳了下情绪，用略微颤抖的语气向昂吉安说到“我看的出来，您不是我们沃尔茨人，也不是瓦尔尼人，更不是那群叛徒贵族。您或许不知道我们的习俗，当您救了我们的族人，那我们便会把您们当作族人一般对待。若您们受辱，我们向那人十倍偿还；若您们被肮脏的手段杀害，我们定要他们百倍偿命，至死方休!我以阿多夫头人的头衔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