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寒直接无视她的存在,阔步走进去。
叶绵绵走在他后面,看见温阊冲她傻笑,她就吓地躲到傅晏寒身后,抓着他的衣袖瑟瑟发抖。
有些恐惧根种在心里,挥之不去。
她以为她变强大了,可以镇定自若地面对加害者。
可她太高估自己了,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呼吸不畅。
她双腿发软,用力呛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叶绵绵不停咳嗽,脸颊红中泛青,呼吸过度。
“神仙姐姐,你怎么啦,感冒了吗?”温阊跑过来,天真如稚子地蹲在她面前,看她一脸痛苦的表情,满眼都是担忧。
叶绵绵拼命往傅晏寒身后躲,“别……别过来……你别靠近我。”
傅晏寒沉着脸,把叶绵绵护进怀里,“小弟妹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她出去。”
说罢,就要抱她离开包厢。
“站住!”邓芸华脸色难看,她觉得叶绵绵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没脸。
她起身走过来,盯着剧烈呛咳的叶绵绵,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再闹,我马上打电话给疗养院,让何医生拔了你爸的氧气管。”
叶绵绵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上,嗬嗬嗬像在拉破风箱。
她眼里裹着泪花……和恨意。
邓芸华触目惊心,却依然沉着脸,命令道:“放开你大哥,坐到温阊身边去。”
叶绵绵哆哆嗦嗦抖个不停,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松开傅晏寒的衣袖。
然后她那只手就被温阊抓住,“神仙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我牵着你走。”
他冲她笑,“你要乖乖听话,病才好得快。”
叶绵绵五指僵硬,被温阊拽着的那只手开始痉挛抽搐。
她用尽所有力气,才克制着没有把手抽出来,一步三回头地去看傅晏寒,向他求救。
此刻,什么尊严,什么禁脔,都没有命重要!
傅晏寒似乎没看见叶绵绵的求救,表情十分冷淡,在傅夫人身旁落了座。
他面前搁着礼单,长指捏起,粗粗扫了一眼,“一套四环外的两居室,一辆三十万的车,就想娶我傅家的人,温先生这是打发叫花子?”
他向来毒舌,怼起人来话更不好听。
温先生闹了个没脸,此时也没摆一把手的架子,和颜悦色道:“我为官清廉,没攒什么家底,让你们见笑了。”
“有温先生这样的父母官,是盛州百姓之幸,晏寒,还不快给温先生赔个不是。”傅淮山愠怒。
“无碍……”温先生尴尬,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上次的事让叶小姐受惊了,大公子替我们教训犬子,是大舅哥的职责,温阊,敬你大舅哥一杯酒赔不是。”
温阊偷偷看傅晏寒,他在他手里吃了苦头,心有余悸,悄悄凑到叶绵绵身边说:“他是坏人,以后你不要跟他玩。”
叶绵绵坐在温阊旁边,另一边是温静芝,被这对恶魔姐弟包围,她牙齿一直在打战。
温阊一靠过来,闻到他身上那股挥之不散的奶膻味儿,她恶心地干呕起来。
她清楚,那是创伤后遗症的应激反应,根本不受她的大脑控制。
温静芝气急败坏,“叶绵绵,你装什么装?就想让我们没脸是吧?”
“我没装……呕……”叶绵绵撑在桌沿,直接吐在温静芝漂亮的礼服上。
温静芝炸了,“叶绵绵,你敢吐在我身上,我弄死你!”
说着,她伸手就去扯叶绵绵的头发,要扇她耳光。
身旁响起一道不冷不热的低沉嗓音,“我们还在,温小姐就对小弟妹喊打喊杀,若她真嫁进你们温家,我们是不是就等着给她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