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船停下休息的时候,赵策带着苏彩儿到房间外,准备吹吹风。
苏彩儿靠在夫君的身旁,两人一同看着江面大大的落日。
周边的山林偶尔还有一些鸟叫声传出,一时之间,只觉得岁月静好。
只是这安静之中,突然传出一些突兀的交谈声。
这声音不大,但是以赵策的耳力,要听清楚,是足够了。
“此次府城,你带了多少盐?”
“我把我们囤积下来的盐,几乎所有都带去了府城,几乎把这条船的货舱都塞满了。”
“去年灾情之时,我辛辛苦苦让人运了粮过去,最终只卖了80文一斗。”
“除去来回路费,这收益还不如直接留在自己城里慢慢卖好过!”
说起这件事,那声音就带着一些晦气。
“听说那个什么高文县的赵策,才十来岁,就是他给灾区的知县献策,才搞了这么一出哄抬物价的戏码出来。”
“老夫当时知道这事后,简直想要拍死他这个小孽障!”
旁边一声音安慰道:“吕老爷不要慌,这不起码没亏么?”
“而且这次府城的盐价攀升的这么高,我们现在运盐过去,等再囤一段日子,必定能赚回来!”
“再说了,因着行盐地界的限制,外地的盐是进不来我们府城的。”
“这可是天降的发财机会,这机会,就是上天为了弥补我们上回没有赚到银子的!”
这被称为吕老爷的人,听到这话后,也笑了一声。
“嘿嘿,上回粮食的事情后,我看这次谁还敢用那个哄抬盐价的方法。”
“朝廷的巡盐御史要过来,起码得一头半个月时间。”
“来了之后,还得盘查账目,再追究各余盐的去处,这来来去去,不得三四个月时间?”
“今年年底之前,盐价能开始回落,就算好的了!”
“这次,老夫必定要看准时机,在最好的价格出手手上的货!”
“对了,你们杜家去岁不是也送了不少的礼,得了不少盐引吗?可有去盐场换了货?”
另一个声音笑道:“自然是换了,不过我爹也说要我去多囤一些,我这不到了下面的县城,来扫货了?”
“那船舱里大部分是吕老爷你的货,剩下的小部分,不就是我的了?”
“哈哈,你这小子,当真是有趣。”
“走,老夫带了一些好酒来,今夜与你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