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哎哟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炊具,准备解围裙去追李景程。
沈岳西将人拉住,“李伯伯早走了,你现在追出去也追不上。”
“何况,李伯伯留下二十两银子,就说明咱们家的书值那份钱。”
“哎哟,你这孩子懂什么?”沈策说道,“那是你李伯伯看咱家家境贫寒,想要伸手帮助咱。”
“爹爹,你们萍水相逢,李伯伯为什么要有此善意?自然是咱家的书或者是您,值得他这么做。”沈岳西说着收起银子,转身出了厨房。
“这孩子……”
沈策觉得自己的女儿太市侩了一些。
午饭的时候,郑玉娘看向沈策,“这位李公子是值得信赖的人?”
沈策点了点头,“这段时间观察下来,李兄人品不错。”
“而且他读书很厉害,博闻强记,只要看过的东西,几乎能过目不忘。”
“这一次府试定然也能高中。”
“将来前途无量。”
沈策对李景程赞誉有加。
郑玉娘微微点了点头,“希望这一次你能识人准确。”
“不要再像前几次那样。”
“是为夫无能,让玉娘跟着我受罪了。”沈策心疼地看着娘子,手掌覆盖在她瘦骨嶙峋的小手上。
沈岳西开口道,“娘,这位李伯伯可交。”
郑玉娘看着自家女儿说话小大人的模样,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
“你才多大,就能看出李伯伯可交。”
“嗯,我就是能看得出来。”沈岳西语气笃定。
*
苏秀娟吃过晚饭之后才回到家中。
她依然先去看三个孩子。
孩子虽然让她带到了涿州府,可这段时间太忙了,她没时间照顾,基本上都交给了李荷。
好在刚来那两日,她带着孩子们在涿州城里逛了一番,不然她心中更觉得亏欠。
好在酒楼筹措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她也研制出几道菜,准备作为酒楼的主打菜。
当然,她研制出来的菜品不能一次性推出,得循序渐进,要给食客以新鲜感。
不然,周围两家大酒楼,还有几家苍蝇小馆,可容不下她。
她这个馆子不上不下,想要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中胜出,没有那么容易。
李景程见苏秀娟身心疲惫,早已为她准备好沐浴的热水。
“谢谢你景程,读了一日书,还要伺候我。”苏秀娟挽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擦,一边说道。
“说什么呢,伺候你我是心甘情愿的。”李景程放下手中的书,接过她手中的帕子。
苏秀娟坐在床角,李景程站在她身后,轻柔地为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酒楼筹措得差不多了,再过两日,挑一个黄道吉日便可以开张……”
“只是开张的时候我不便露面。”
“为什么?”李景程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是你第一家酒楼,付出那么多心血,那么辛苦,开业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怎么不能露面?”
“你和岩哥儿都是要走仕途的,我抛头露面,走在人前,被人看到,将来传出去对你和岩哥儿不好。”苏秀娟道。
“我可不在乎这些。”李景程道,“大周朝初立,紧缺人才,只要我有能力,必然会得到皇帝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