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目光木然的看着他,冷笑:“你的孩子无辜,那别人的孩子呢?你当年夺走了鲁王与阮氏之子,那孩子又被你如何对待了?想必你也没有顾念过那个孩子无辜吧?”
明怀善愣着,似乎是一时间想不到这个事,好一会儿才恍然。
叶欢颜压着声音问道:“说,那个孩子如今究竟是生是死?人在何处?”
虽然这孩子和她没太大关系了,可那好歹是姬氏血脉,也算是她的远房堂弟,若是可以,若是还活着,还是要找回来的。
明怀善僵滞了一会儿,才喃喃道:“那孩子……已经死了。”
叶欢颜目光微缩:“死了?”
明怀善说:“当年我本将他交给一个农户家抚养,尚在襁褓就夭折了。”
叶欢颜面色骤沉,凌厉的咬牙道:“你简直罪该万死!”
明怀善忙吃力的说:“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哪怕碎尸万段我都认了,请璇玑公主饶过我的妻儿,是我一直在欺骗她利用她,看在她是潘氏女的份上,看在孩子也是潘家血脉的份上,放过他们。”
叶欢颜冷声道:“是否放过他们,那得看潘莹怎么说,至于你,你没有任何资格恳求本宫的任何饶恕。”
说完叶欢颜便打算离开,可刚转身,突然想到什么,停顿一下,又转过身来。
她眯着眼仔细审视着明怀善问:“你刚才说,你是以与荣随之勾结谋逆为由哄骗潘莹的,此话应该不只是哄骗吧?你和荣随之有勾结?”
这个时候,明怀善迫切的希望自己的坦诚配合可以维持妻儿换来前路,所以毫不犹豫就说了实话:“之前荣侯爷来找过我……”
叶欢颜追问:“找你做什么?”
明怀善说:“他让我等南安侯回来,暗中给南安侯下药让南安侯病倒,那个药就是他给我的,等弄倒南安侯,他再下手让其二子犯错,让我借机顺势谋夺南境兵权,在他颠覆政权时压着南境军不动。”
“他为何会找你?”
按照荣随之的谨慎性子,若不是有足够的把握确定明怀善可以控制利用,绝对不会让明怀善做这个事情,他应该不知道明怀善的真实身份,但是俩人绝对有渊源。
明怀善闭了闭眼,已经愈发虚弱了,可还是暴着青筋用力回答:“这些年,我在南境谋夺军衔培植势力,他是知道的,我与他互惠,利用职权和南安侯女婿的身份便利,替他遮掩了一些事情,他还给了我不少好处。”
叶欢颜了然,一时不言,牙冠紧紧咬着。
这个荣随之,真的够可以啊,原来一切都不是变心,而是早有异心。
叶欢颜已经没什么可问的了,转身就离开了。
明怀善想要叫住她再给妻儿求情,可他已经耗尽精力,一口气上来,又晕过去了。
叶欢颜坐着轿辇回璇玑宫的路上,思量许久,吩咐人去请南安侯夫人和潘莹进宫,不过皇宫和南安侯府有些距离,这母女俩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的,便吩咐转道先去看看宇文灼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