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半个月,弘历几乎夜夜留宿在漪兰阁陪伴琳琅,薛涛纸笺的情诗一封封地写得肉麻至极,就琳琅水平有限的鉴赏能力,弘历写的诗词格调一般,辞藻偏于华丽,过于直白。
但男人嘛,大多需要哄骗,写的再差再烂,最起码他花了时间心思,自然不能泼冷水,该称赞的时候必须要往嘴里抹点蜜。
琳琅把那一叠叠的情诗折成玫瑰花,存放在一个透明的圆弧玻璃罐里,偶尔兴致来了,拆开一封细阅,也是一种情趣。
“王爷真是宠爱主儿,嫌屋里玻璃罐太过简易,又谴王钦送来了造型更加精美的水晶瓶,不仅可以装玫瑰信笺,还能用来插花。
”
兰心喜孜孜地将澄亮的水晶瓶摆好,注入了清水,插上新采摘回来的花朵儿,这个时节,除了蔷薇开得正盛,还有木槿、茉莉和凌霄花。
弘历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满室的花香,但最馥郁芬芳的无疑是他心尖上的美人琳琅。
“爷怎么来了?今日该去福晋那里了。
”
琳琅放下手上的书卷,瞟了眼风尘仆仆的弘历,他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怎么,琳琅不乐意看到爷?”
弘历不满地挑起琳琅的下颌,手势暧昧,兰心见状,登时低眉敛目,识趣地退了下去,顺便替主子关好了门。
琳琅嘟了嘟嘴,耿直道:“妾身是怕后院其他的姐妹生吞了我,爷只有一个,但府里妻妾成群,个个都盼着爷过去,尤其是福晋和侧福晋,虽然嘴上没说,但没少拿眼神告诫妾身,勿要恃宠而骄,若是传到贵妃娘娘和姑母的耳朵里,估计妾身还要抄写各种佛经了。
”
弘历微微眯眼,不以为然地把琳琅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脑袋深埋在她乌黑浓密的秀发之中,没有浓重的脂粉气,清清爽爽之中蕴含着怎么闻都不腻的幽兰气息。
“不要理她们,福晋向来贤惠,对你也很喜欢,顶多说几句规矩话,至于额娘和欣嫔娘娘,若真要训斥你,一切自有爷承担,怎么会罚你抄东西?我可不舍得你这双手做任何体罚的事情。
”
琳琅娇声道:“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有人想要罚我,我可不依,分明是爷的错,妾身又没有痴缠您,可不顶着魅惑王爷的坏名声。
”
弘历抬起头,嘻嘻笑看着琳琅,对她的那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当即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琳琅,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
琳琅弯了弯眉眼,献上了一枚香吻。
弘历趁势束缚住她的纤纤玉手,坏笑着俯身欺压了上去,美人凌乱没有梳成髻的长发,泼墨一般铺洒在杨妃色的软榻之上,美目含情,顾盼生辉,令人看了血脉喷张。
如此活色生香,弘历准备好好怜爱一番,忽闻外头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叩门声。
兰心隔门说道:“王爷,青侧福晋身边的阿箬姑娘来了,说是青主儿身子不舒坦,请王爷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