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聪明人,这个时候,应该退回外城,龟缩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再出来行动。
继续当黑刁子也好,
接受北方基地的救济粮,选择相对更合规的工作去谋生也好。
余溪风不是张业成,她判断不了,也无法替张业成规划去路。
只要想活,就得老老实实收手躲一阵。
“这些黑面包你大约也不好带,”余溪风起身,从柜子里掏出半包烟。
和刘哥做交易的时候拆开的。
“拿着吧,这个好放一点,想活的话,就抓紧离开城区。”
言尽于此。
张业成的手捏紧又张开。
他手上的东西,都是赃物,当然清楚这一包烟的价值。
一根一根地换出去,也够他平稳过上一小阵子了。
他握住这包烟,朝余溪风鞠了一躬:“以后有什么需要,找东区的岑佩玉,我来日再报答您。”
余溪风一声叹气。
等人走了,章秋才道:“他也是黑刁子吗?”
余溪风点头:“大概率还混得不错,小头目一类的。”
不见天日的买卖注定不能长久。
主动也好,被迫也好,张业成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而且还升得挺快。
如果贪恋眼前的权力和积累下来的食物,
他离死也不远了。
余溪风对章秋道:“其实你那个诊室,要开也是能开下去,张业成知恩,旁的黑刁子应该不会找过来。”
章秋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这回是先碰上的张业成,要是先碰上的是芳橘怎么办。”
被芳橘捅一刀?
或者被余溪风恰好救下?
运气不应该耗费在这种事情上。
章秋是一个薛定谔的神棍,
医理是分明的,玄学是形而上的。
章秋相信,一个人一生的运气有一个总数。
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这里耗费的多了,就会从另一件事情上找回来。
一时的差运不是坏事,
诊室继续开下去,肯定还会招来是非。
君子不立危墙。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
见章秋想得开,余溪风也没再多说。
章秋从这边又拿了几昧草药,准备拿回去配一个新的香囊,
两人回到了隔壁起居的客厅。